“对。”夏油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虽然我现在没感觉到什么异常,可是这个地方比我们之前遇到过的生得领域更加邪门。”
听到他们的对话,由贵歪着头想了想说:“但是你不是说你没有被摔死吗,也会进行这样的仪式吗?”
夏油杰给由贵解释:“有时候某种术式的仪式并不是一定要人濒死才可以开启,只要达成仪式的条件就能够继续仪式。从日记上的记载来看,九次葛笼的仪式完成之后,谁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东西……”
由贵脸上浮现出悲伤的表情,上前一步抱住了夏油杰的腰:“你会死掉吗……我不要,不行,你不能死啊……”
夏油杰被由贵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一瞬间的惊讶,但是他还是摸了摸由贵的头发低声安慰:“没事的,目前来说还没问题。应该会有解决的办法,由贵你可别哭啊。”
虽然之前就见过由贵和夏油杰抱在一起睡觉,也知道她对夏油杰黏的超乎寻常。但是此刻五条悟看着有点奇怪的烦躁感,他抓了抓头发打算让两人强行从那种你侬我侬的悲痛里清醒过来,大声咳嗽了两下提醒这里还有个人在。
“咳咳,我说啊。”五条悟打断了他们的情感蔓延,“再找找线索吧,我刚才在宅邸的庭院里也看到了这样的树。树上有注连绳和钉子钉过的痕迹,说不定就是诅咒的源头。杰,你去看看这棵树上有没有同样的痕迹。”
夏油杰这才回过神,走向宅邸这边的桑树进行检查。
“有,不过没有注连绳,只有钉子的孔洞。”夏油杰回答,“那现在是要找到三颗钉子,再把树封印起来吗?”
五条悟示意夏油杰站开一些:“不需要这么麻烦,把这棵树毁掉就好了。至于下面庭院里的树,一会儿再去收拾它。……喂,你在干嘛呢?”
只见由贵从四次元口袋里摸出什么瓶子就往桑树身上砸过去,伴随着清脆的容器破裂的声音,桑树的树干上出现了大片黑色且味道刺鼻的痕迹来。
“不是要烧了这棵树吗?”由贵将手里的一个油瓶丢在了树上,“你该不会不知道只是单纯的放火不可能烧掉这么大一棵树吧?”
五条悟赞许地点点头:“看来你也有聪明的时候啊,不过你要怎么烧这棵树?”
由贵在四次元口袋里翻出了一个像是精巧喷壶一样的道具握在手里,然后用这个喷壶开始朝着树干上有油脂的地方喷了过去。原本树木被灼烧的时候,是不可能发出声响的,但是这棵树被火焰灼烧的同时,居然发出了哀嚎和惨叫声。
“果然是诅咒的本体啊。”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一眼,打算帮由贵一把去把树弄断好燃烧的快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咒术击打在树上毫无效果。唯独由贵使用的火焰,对桑树才能造成剧烈的伤害。
但是要点燃这么一颗大树,需要的火焰和燃油不可能少。由贵就一边丢油瓶,一边继续用喷火器灼烧这棵树。但是她的喷火器需要填充了她自己血液的水银子弹。就在一轮灼烧完成的时候,由贵携带的20发水银子弹就已经了不少。
她眼睛也不眨地直接用一个空的瓶子扎在自己的大腿上,用血换取了五颗新的子弹作为填充。但她的血液也同时消耗了一些,必须要再使用采血瓶补充自己的血液。
就这样一边摄取自己的血作为子弹,一边补充血量,在消耗了差不多10个采血瓶的时候,桑树才彻底燃烧了起来。
就在桑树熊熊燃烧的时候,夏油杰感觉到身体莫名轻松了一些。他盯着燃烧中的桑树,隐隐约约看到了之前的白脸小孩儿。那个明显就是桑树的咒灵在挣扎嘶吼,但伴随着灼烧的进行,桑树诅咒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了。
五条悟看着由贵拿着喷火器不断地烧树,他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为什么我们的咒术对这个树没有任何办法,但由贵却可以对付它?这也太奇怪了,是我的术式不管用了吗,这不可能吧?”
夏油杰回想起在亚楠遇到的那些事,想了想得出了一个十分靠谱的结论:“祓除诅咒需要用诅咒来对抗,咒术师的咒术说到底也是一种诅咒。至于为什么只有由贵能够对付这棵树,我想……大概是因为她本身就是诅咒吧。”
“但是这不可能吧。”五条悟看向由贵,“她身上没有咒力这一点是肯定的,如果说她本身就是诅咒……那诅咒的来源是什么?”
夏油杰看着由贵收起喷火器,给自己补充了一瓶血液,轻轻地说:“那大概就是来自血液中的诅咒了吧。”
三个人等着桑树灼烧完毕,变成了一堆完全没办法继续再燃烧的焦炭之后,才从夏油杰上山的地方往下走去。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找到三颗封魔钉封印另一颗桑树,或者是让由贵故技重施再次上演一次桑树火化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