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人呢?”由贵咔嚓一下收起手里的手杖,有点困惑地左右看看,“明明我刚才还看到人在的,怎么现在就我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她脚下横七竖八倒下了很多变异的尸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都是诅咒的关系,原本的人形变得奇形怪状的。仔细打量的话,会发现它们都有不同程度的虫化现象,并且在被击杀的时候会有种虫子往外蹦的错觉。
由贵蹲下来用带着皮手套的手翻动了一下它们,在血泊里没找到什么东西。她抬起手看着沾在手套上的血迹粘稠地滴落下来,虽然浑浊但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
“看来不是线性虫啊。”由贵啧了一声,然后握住手杖抬了抬并不存在的帽子,“线性虫是人类不洁的根源~这句话一点也没错,所以要经常注意食物卫生和饮水安全啊~!”
说完这句有点没头没脑的话,由贵歪了歪头:“不过,这些血液应该不能拿来补充采血瓶。虽然乱七八糟的血我也用过不少,但这个总感觉很奇怪,一点儿力量都不存在于血液之中,是最低等的下级生物啊。”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继续在宅邸的走廊上寻找可以进入内部的办法,大门被封住了,而门口的绢布封印必须要特定的方式才能打开。由贵尝试过直接突破,但是那个绢布就像是埃德曼合金制造的一样,不但撕不下来,在由贵忿怒地用手杖的变形斩去抽打的时候,还会发出弹刀的响声。
“所以我最讨厌奥术和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由贵一边走一边愤愤不平,“我只是个无辜无助又可怜的老猎人啊,又不是拜伦维斯那群学术疯子!”
虽然由贵在智力上是毫无问题,战斗的时候也非常狡猾且卑鄙,但这不代表她作为一个更喜欢直接莽的猛男,对解密环节有极大的耐心。在徘徊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由贵终于承认自己没有办法简单突破这里,必须想办法按部就班地去解开绢丝上的封印。
她骂骂咧咧地寻找线索,一边找一边还在想夏油杰跑到哪里去了,如果他在的话把这个问题交给他就万无一失了,自己倒是可以冲在最前面享受猎杀最直接的快乐。
————
“杰,你过来看。”五条悟随手解决了几个诅咒,打量着门上的绢丝封印。“这个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吧?”
夏油杰走过来看了看:“确实,一开始这个绢丝封印是没有任何痕迹的……为什么现在多了血痕?等下,这个封印被解开了?什么时候,谁干的?”
五条悟伸手扯下了原本牢不可破的绢布,拿在手里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说:“我有个猜想,不知道对不对。”
“你想说这个封印,是由贵解开的?”夏油杰一瞬间就想到了,“不会吧,我们并没有在任何地方看到她啊?”
“可是你想,她进入领域的时间和我们不一样。”五条悟冷静地说,“那么如果这个领域是有时间差的,由贵肯定和我们不在同一个区域。这应该是个重叠空间,但互相会影响对方空间的现实。”
夏油杰明白了过来:“那么也就是说由贵帮我们打开了通往里面的封印,她先一步进去了吗?那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啊。”
“现在说这个也无济于事。”五条悟抓了抓头发,“先进去看看再说吧,希望我们的时间差能赶在她前面解决掉一些棘手的诅咒。”
夏油杰点了点头,然后率先一步进入了室内。室内的空间并不大,但是因为是和室房间,到处都是被纸门所阻拦。这种房间就是天然的迷宫,拉开一道门之后通往什么方向完全搞不清楚,只能一步一步试探着往前走了。
他们遇到的诅咒并不多,也不强力。只是虽然这些弱小的诅咒两三下就能解决,但诅咒们怪异的宛如虫子控制的身体,还是让两人有些不同程度的感到恶心。
如果是彻底的非人之物,祓除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如果是发疯的被侵蚀的人类,也会怀着一定的解救之心给予解脱。
但是这些诅咒介于二者之间,就令人格外的不舒服。夏油杰不知道五条悟是怎么想的,但是他不由得想起了在亚楠遇到的那些兽化的病人们。被兽化和被诅咒侵蚀之后都是无法逆转的,因此只能够杀死他们让他们解脱。
但本质上来说这种杀人即救人的态度,对夏油杰来讲始终有些无法接受。虽然他脑子里的记忆告诉自己,在极端状态下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可记忆是记忆,他现在并没有遇到那种状况,也因此无法真的设身处地去以“记忆中的夏油杰”的模式行动。
“由贵,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啊?”夏油杰一边拉开纸门寻找出路,一边心里想,“千万要平安无事啊……”
左边是通往宅邸深处的纸门,而右边是一道木栅栏通往庭院。
这边解开绢布封印的由贵看着眼前的场景陷入了沉思:“我应该往哪边走呢?是左边,还是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