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忘情地抚摸了一会儿夏油杰的脸之后,由贵才猛然惊醒她得治疗他。不然等到毒素和失血累积到一定程度,这个好不容易被她捡到的少年就会彻底死掉。
于是由贵从诊疗室的架子上取下一个粗大的针管,眼睛也不眨一下地刺入了自己的大腿。然后她将针管里溢满的鲜血融入一个采血瓶里,挽起夏油杰的袖子将血液直接导入他的体内。
“这样做应该能活下来吧,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动手给人血疗……”由贵撑着下巴看着缓缓输入的血自言自语,“当初那个老头怎么和我说的来着……嗯,时间太长有点不太记得了……”
“啊!对了,他说……‘不要担心,你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
意识尚未清醒的夏油杰此刻确实是在经历一场“噩梦”,因为他的脑子里突然多出来了一些本不应该存在的记忆。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是“夏油杰”在未来将会经历的事,用更通俗易懂的话来说是游戏失败后的二周目。
而这份记忆的最后景象,也确实给他展示了“上一个周目”的夏油杰所迎来的盛大Bad End:【被自己的挚友亲手杀掉,尸体也被夺走,成为了某个诅咒师的傀儡。】
这噩梦记忆太过于真实,真实到夏油杰想要否认都觉得不可能。但与此同时他又产生了新的疑问,为什么他会获得未来的记忆?
夏油杰的意识和思考在一片浓稠中上下起伏,最后一阵源于腹部的强烈剧痛让他不由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你醒了。”夏油杰刚睁开眼睛就直接看到了一双圆溜溜的绿眼睛,像某种冷血生物一样冷硬又无机质。“来,张嘴。”
他的嘴被一只手捏开,然后一颗白色的药片被丢入他的嘴中。夏油杰四肢发软来不及抵抗,那枚散发着苦味的药片就被强行吞入腹中。
“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夏油杰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先是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被人偷袭暗算,受了重伤又被下毒,还差点被砍头。即便是他还没和女性动过粗,此时此刻他已经按捺不住想要暴打眼前这个女疯子了。
由贵似乎没意识到夏油杰此刻已经对她起了杀心,她翘着腿坐在另一张诊疗床上悠闲自在。
“解毒剂啊,你之前被我用毒飞刀刺中了,不解毒的话你就会死的。”她顺手摘下自己的帽子和面罩,“你生命力还挺顽强,我好高兴哦~”
夏油杰连冷笑都扯不出了:“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手下留情?”
“不客气~”她倒是照单全收,“你叫什么名字,是从哪里来的?”
夏油杰看向由贵,之前的状况乱七八糟的他完全不知道这个疯女人的长相,现在他倒是可以仔细观察一下她,方便以后找准时机报复回来。
但出乎夏油杰预料的是,这个女疯子竟然出乎意料的好看。如果不是呈现出这种压倒性的疯癫特质,换一个相遇的场合她绝对是很多男生愿意搭讪的那种超级美少女。
——只可惜她是个疯子。
“在询问别人名字之前,你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夏油杰敏锐地察觉到她此刻对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杀意了,于是警惕又小心地开口。“这难道不是最基本的礼貌吗?”
他的反问语气挺不客气,虽然他确实可以问的比较温和一点。但夏油杰出于某种很难讲的心态,就是不想和她好好说话。
“诶,是这样吗?”由贵听到这么不客气的话,一点儿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她还认真思考了一下,“是啊,好像确实是这样呢。抱歉哦,因为已经很久~很久没人问过我的名字了,所以我都忘记了这件事~”
——她脑子真的没问题吗?
然后夏油杰就看着她从诊疗床上跳下来,右手放在胸前,左手臂打开伸直做出了一个奇妙且优雅的礼仪动作。在看到这个姿势的一瞬间,他甚至有种“自己是君主而她是骑士”的古怪错觉。
“我的名字是由贵(yuki),一个遗忘了自己过去的外乡猎人。”她冲着夏油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my honey,我能够获得你的允许,询问你的名字吗?”
再次确认她疯的不轻的夏油杰忽略掉了那个突如其来的“honey”,谨慎地开了口:“我叫夏油杰,是个……咒术师。”
——她的名字叫做yuki……是雪的意思吗?
“嗯嗯,你是咒术师啊。”由贵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个职业,“那么我亲爱的,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属于我的了。虽然你很弱小,但是我会保护你,所以你以后就不用怕了。”
“如果有什么会伤害你的东西,我会全部~把他们都消灭掉的哦!”
夏油杰听完之后想了想,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你说会消灭掉所有伤害我的东西是吗?”
“是的呀~”
“那我建议你现在立刻把你的肠子掏出来把自己勒死,然后再放火点燃尸体可以吗。”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