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原地愣了半天神,直至听见兰幽在小声地呼唤,这时,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的杨令源于缓缓站起身之后方才怅然若失地回到了房中。
“又是那个怪人吗?”兰幽一直这样称呼兰陵谷主,只因当年的那次见面确实给她留下了非同寻常的印象,尽管后来对方还成为了杨令源的师父。
“师父的行事风格的确有些怪诞,但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也不能称呼他老人家为怪人。”杨令源警告兰幽道,“你可要记住了!以后都不许这样叫,知道吗?”
“那是您的师父,又不是奴家的师父。”兰幽争锋相对道,“奴家的老师只有一个,那就是奴家的义父了!”
“而今你不都是我的人了吗?”杨令源气呼呼地质问道,“今日就敢顶撞夫君,那以后还不让你反上天了?”
见其真生气了,于是,兰幽便赶紧使出那百试不爽的竟能把对方从小就哄到大的转移注意力的小伎俩来问道:“公子,您手上如何会多出个锦盒呢?”
“这个吗?”杨令源一边翻看手上的盒子,一边不无得意地答道,“这是师父刚送给咱们的新婚贺礼。”
看来兰幽的确是把杨令源的脾性给摸透了,见其似乎忘记了才将的不愉快,由是,她便趁胜追击似地立即提议道:“不如咱们当下就打开来看,如何?”
“好吧!”杨令源很是爽快地同意道。可能是对兰陵谷主送来的神秘礼物也感兴趣的缘故,所以,他遂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盒盖。
“怎么就一封信呢?”凑过来瞧稀奇的兰幽当即诧异地问道,“这师父也未免太小气了点儿吧?”
“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等看了再说吧。”杨令源倒是不很介意,只缘他已见惯了兰陵谷主那不同寻常的作风。可是片刻过后,拿出信笺来通读了一遍的他却忽然如木鸡般地呆坐在了位置上。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见此情形,不免紧张到感觉可能发生了什么坏事的兰幽于是赶忙抓过信纸来匆匆地看了一遍。虽说在五台山上学了几年,可以其当下的水平却也只能看出个大概来罢了。但即或是这样,也不禁让粗通文墨的她倒吸上了一口凉气。
“公子,这上面所写可是真的?”兰幽忧心忡忡地追问道。
杨令源听后,默不作声不说,还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于是,这便急得兰幽当场就在房间里止不住地团团乱转了起来。
……
“不如这样!”停下了脚步的兰幽突然一屁股坐到杨令源的身旁建议道,“咱们何不趁回门的机会去问问义父,兴许他老人家会有办法的,是不?”
“我亦如此想……”于缓缓呼出一口气之后,杨令源随即幽幽地回答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
三日过后,独自带上兰幽的杨令源驾着马车来到了卢府。
将二人迎入府门,神荼老远就冲等候在正厅里的卢太翼喊道:“老师,小姐和姑爷他们回门了!”
“师兄,又笑话我俩吧?”兰幽佯装生气道,“就您爱搞怪打趣我们,一点儿都不像郁垒师兄那般地厚道。”
“老师,学生先前说错了!”神荼马上改口道,“是师弟和师妹他们回来了!”
“这还差不多!”兰幽一边和神荼开着玩笑,一边走进了厅堂,唯独落下一副心事重重样子的杨令源于最后。
……
“义父大人在上,请受女儿女婿一拜!”同时跪倒在地的兰幽和杨令源异口同声地说道。
“免礼,免礼!”卢太翼笑眯眯地回应道,“你俩还是赶紧起来吧!”
“神荼,你去把老师为新人们准备的礼物给拿出来。”卢太翼吩咐道。
……
神荼走后,被这“礼物”二字勾起了心病的杨令源当即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只因这几天晚上都没有睡好觉,甚至一度还因失眠而有些神经衰弱了。
“令源,你这是怎么了?”先前就发现其有点儿不对劲儿的卢太翼于是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因为新婚没有休息好啊?要不要老师为你配上几副药……”
“不是的,义父!”因知道杨令源的个性,所以,兰幽便抢着回答道,“这里面的情况有些复杂,需要待会儿单独跟您讲才行。”
深谙世道的卢太翼自是明白,遂不再深问,随后,待挨到午饭结束这才又将杨令源夫妇给叫到了书房的密室之中。可尚未等其开口,一贯性格外向的兰幽就忙不迭地催促着夫君拿出了那封信来。
当看完那信,虽不由得面色为之变得凝重起来,但毕竟是久经风浪之人,且还进过天牢,由是,在很快稳住情绪之际,卢太翼这便当即谨慎地问道:“令源,此事还有别的什么人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