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和小猫咪说了一会话，花凛觉得自己身旁那位异常地安分，偏头去看时却见他专注地注视着先前那个被中也拍在地砖里的蒙面男子。

坚硬的石砖碎片已经戳破了他的许多内脏，深陷的地面中已经积蓄了浅浅一层血液，让他整个人宛如浸泡在大型培养皿中。

那人虽然还有意识的微微抽搐着，但整个人如案板上待宰的鱼，只能在剧烈的疼痛、恐惧和绝望中等待着必将降临却显得十分漫长的死亡。

“很痛苦吧，想要我用这把枪帮你结束痛苦吗？”太宰蹲在地上，捡起丢在一旁的枪，任由大衣下摆凌乱地垂坠在地面上，他始终专注地注视着那人，“想的话，在还能说话的时候比较好。”

“……”那人费力得张合着嘴，但他的身体如同破了无数洞的风箱，已经发不出声音。

“他说想，请杀死他。”

太宰仰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花凛抱着毛绒柔软的猫咪，让她整个人也看上去柔软而无害，谁都不曾想过，这样一个合该生活在温室里的花朵，能说出口那样冷血理智的话。

“我知道了。”

太宰勾起嘴角，站起身来退离那人几步，完好的手斜向下举着枪，毫不犹豫地扳动了扳机，一声鸣响过后没有停顿地连着几声，一直到弹夹里没有子弹，扣动扳机后只能听到僵硬而无趣的咔咔声。

“啊……多么奢侈啊。”太宰的表情癫狂，平常温柔的眸子因为兴奋睁大成一个狰狞的形状，紧缩的瞳孔中略过许多复杂的感情，几乎变为幽深又邪性的漆黑。

一直到子弹用尽，宣泄完地他深深舒出一口气想要平复莫名激动起来的心情，却忽然顿住。

本该成为尸体的那人虽然垂死，但胸口微微的起伏仍表示他还活着。小小的少女蹲在他的身旁，红色的异能之光覆盖在的全身，她伸出的的手掌里还有太宰刚刚射出的所有子弹。

挡住了所有子弹后，花凛将猫咪放在一旁，一手轻轻将那人睁大的双眸合上，一手伸进那汪浑浊而又艳丽的血色中，用异能让已经陷入他颅内的地砖碎石击穿了后脑的延髓。

“但他大概不希望用这么粗暴的方式结束生命吧。”花凛站起身仍低垂着眸，“生而为人，无论何时都需要一些体面。”

太宰一愣，又扬起了标志性的笑容，鸢色的眸子充满嘲讽，“……体面吗……”

“中国有句古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花凛拿手帕认真擦拭手指上沾染的血迹，仰脸看向太宰时，漆黑的眸子仍然清澈又无辜，“太宰君也不喜欢自己死去的时候，还被人鞭尸吧？”

“说不定他这样的变态就喜欢如此。如果是这样，我倒是十分乐意帮忙。”收拾完一群小喽喽的中也这时才走了过来，他先前并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看到花凛的手上的血迹甚至皱起眉头，“连女人都保护不好，满脑子只会塞些自杀废料。”

检查到花凛的手上并没有伤口，中也头也没回的拉着花凛往前走。

“……废料……吗？”

太宰眸中闪过一瞬迷茫，随即恢复了懒洋洋的神情，偏头扫了眼血泊中死去的男人，将枪随手一扔，跟了上去。

目睹了一切的三花猫蹲在狼藉的现场，望着离去的三个人，转身舔了舔身后的被毛，发出悠闲的咕噜声。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