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医心想,莫不是那祖宗又得罪人了?记忆中,这位爷从小到大一般不理人,理人不一般,大多数都是损人。但二皇子和这位颜姑娘都不是多事之人,应该不会和他起冲突。薛太医赶紧出声打破这尴尬的氛围:“二皇子,世子爷,请问,刚刚是哪位找老臣?”
司马靖泽依旧懒洋洋的,不过还是稍微坐正了身子:“薛太医,父王身子抱恙,过来拿几副药。”
薛太医担心老王爷确实身子抱恙,关心地问道:“原来是世子爷找老臣,请问老王爷可是哪里不舒服?”
司马靖泽端正身子不过三秒,马上又毫无形象地瘫坐在椅子上:“老样子,没什么大事。”
听到世子这个回答,薛太医放下心来,这小子八成是打着这个幌子找他讨药来了。
颜兮本来还想留下来借几本医书再走,见薛太医有事,便打算下次再借。“薛太医,今日收益匪浅,颜兮明日再来叨扰。”
本就长得慈眉善目的薛太医笑着的时候更加让人倍感亲切:“颜兮姑娘谦虚了,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今日也是长了见识。”
薛太医见二人起身告辞,赶紧起身相送:“有劳二皇子,二位慢走!”
颜兮走的时候没有跟司马靖泽打招呼,径直从他旁边走过,一个多余的目光都没给。这搞得司马靖泽有些恼火,心想他世子爷的身份难道没有一点威严?一个小丫头都敢无视他,实在太嚣张。
其实颜兮并非不懂礼数之人,只是之前因青羽姑娘一事听了不少他的劣迹,再加上上次还当众羞辱了她,她实在提不起好脸色,无礼就无礼吧,反正她也不是怕事之人。
薛太医一直目送二人离开,脸上笑得一脸欣慰。
看着薛太医望着门口傻笑着,司马靖泽没好气地说道:“咳咳,薛伯,回神,人都走远了,至于吗?”
司马靖泽跟薛太医的关系还得从逸王爷说起,逸王爷年轻的时候曾救过薛太医,加上两人志趣相投,这么多年来便有了过命的交情。
薛太医一生醉心于医学,没有娶妻生子,一直以来便把司马靖泽当成半个儿子,不过在外人面前还是维持该有的礼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因此,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司马靖泽都会称他为薛太医,只有在私下的时候才会叫薛伯。
“臭小子,人家姑娘惹你了?”
“您哪知眼睛看到我生气了?”
薛太医笑得有点得逞的味道:“我可没说你生气,这下不打自招了吧。”
司马靖泽没有理薛太医的打趣,他现在对于另外一件事感兴趣:“司马啸和那丑丫头来这干嘛?”
“嘿,我说你这小子,人家姑娘怎么你了,叫人家丑丫头,我看她气质卓绝,哪里丑了?”
司马靖泽在心里腹语:“那是你没见过。”不过他不能说,否则薛伯又该没完没了了。“我说薛伯,那丫头莫不是收买了您?怎么老是帮她讲话。”
薛太医撇了司马靖泽一眼:“怎么说话呢?”
薛太医在司马靖泽旁边坐了下来,他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正色道:“跟你说正事,这姑娘可了不得。这几年我耗尽心力,始终没有搞清楚太后的病因,病情着实在太诡异,看似简单,实则无法摸透,因而无法对症下药。期间虽也怀疑其中可能有蹊跷,却苦于一直无法证明。今日,这姑娘头一次为太后看诊,就发现了端倪,真是后生可畏。”
听到跟皇祖母相关,司马靖泽认真听了起来:“哦~,怎么说?”
“颜兮姑娘发现太后并非患病,而是中毒,乃是一种罕见之毒。具体为何毒她现在还需要时间确定。”
听到薛伯这样说,司马靖泽并不怀疑,那丫头的解毒能力她是见识过的,她既然说皇祖母是中毒,那就必然是真的。
薛太医继续说到:“此事事关重大,为避免外界怀疑,太后命颜兮姑娘做我的下手,一起为她诊治,实际上是我在为颜姑娘打掩护,她秘密为太后压制毒性。”
司马靖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皇祖母在宫中的地位无人可及,连当今圣上对她都是恭敬孝顺,竟然有人敢对她下手,此事绝不简单。
“那现在这事如何处理?”
薛太医摇摇头:“这就是太后的事情了,我只管做好本职之事,你也别瞎参和。对了,此事暂时莫要告诉你父王,他那身子不允许。”
“知道,啰嗦。”
“臭小子,没大没小。对了,你今日找我所谓何事?”
司马靖泽立马把不耐烦的脸色变成了讨好,堪称变脸,还对薛太医抛了一个贱贱的媚眼:“小事小事,就是想备些药材。”
薛太医直扶额,真的没眼看:“自己拿去。”
“这么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