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靖泽脸都黑了，这丫头什么眼神，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一言难尽的脸，也就接近毁容的程度，他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况且，他这不是帮她解围了吗，为什么还瞪他？

忽略司马靖泽的纨绔形象，他的气场太过强大，生起气来让人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这个时候没人敢说一句话。

贾荣辉碰了碰苏黎的肩膀，眼神示意他牺牲一下自己去跟司马靖泽说说话，打破这可怕的安静。

苏黎也是第一次看到司马靖泽在众人面前沉着一张脸，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世子爷？要不咱先到楼上去坐坐？”

苏黎这么问是因为这么多年培养的默契，他不能让外人知道他和司马靖泽的关系。虽然他嘴里一直叫司马靖泽世子爷，实际上跟称兄道弟没什么差别，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便一直这样叫着。

大家都屏气凝神地等待司马靖泽的反应，待看到他点头后，众人皆松了一口气。眼尖的掌柜赶紧亲自上前引路，顺便还用眼神示意小二马上端茶水过来。

大堂这会没有人敢议论这件事，怕被司马靖泽的怒火波及到。那些个胆子小的赶紧扒拉几口饭菜，匆匆忙忙结账走了。当然也有不少不怕事的特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想着一会万一发生点其他的事情，这样的热闹可绝对不能错过，毕竟这种机会实在太难得了。

雅间内，司马靖泽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那个丑女人竟然敢斜眼瞪他，还只瞪他一人。

贾荣辉和雍鹏涛平日里嚣张跋扈，谁也不放在眼里，这会在司马靖泽面前大气都不敢出。屋内气氛实在太压抑了，安静得有点诡异。这二人不得不打着去如厕的借口出去待了几分钟。

“呼～”外面的空气真好，刚走出门外的贾荣辉和雍鹏涛互相看了看对方，竟然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一致的意思，他们在这司马靖泽面前怎么就这么的怂呢。

趁着二人出去的时间，苏黎打趣道：“世子爷，怎么今日生这么大的气，这不像你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我这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不然怎么维持这个纨绔形象，怎么达到今日的目的？”

苏黎故意停顿了一下：“是……这样吗？”明明就是嘴硬，还不承认。

“苏黎，你是太自由了？需要我哪天去你家拜访拜访？”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司马靖泽可真够损的，明明知道母亲最喜爱他，也最听他的话。只要司马靖泽随便跟母亲打个小报告，他没有十天半月绝对出不了门，这种事情这位世子爷又不是没干过，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贾荣辉和雍鹏涛不敢在外面待太久，过了几分钟后赶紧硬着头皮进来了。

看着这二人，想起他们调戏那丑丫头的样子，更加烦躁了。司马靖泽干脆起身离开，正眼都没给他们一个，更别说打招呼了。

二人一脸懵，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这位世子爷。

“苏兄，世子爷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惹他生气了？”雍鹏涛战战兢兢地问着，虽然他爹是尚书，但在逸王爷面前什么都不是，谁让人家是太后最爱的小儿子、当今皇帝的亲弟弟呢。因着这层关系，他怎么也不敢得罪逸王府唯一的世子啊。

贾荣辉也立马接话：“是啊，苏兄，平日里你跟世子爷接触得多，他这是怎么了？”

“我跟他也不熟，不过他呀，就那样，阴晴不定的，脾气特别古怪，要不是碍于他的身份，谁愿意跟他打交道啊。贾兄、雍兄不必介怀，来来来，我们喝酒。”有了司马靖泽的授意，苏黎可以尽情发挥。

听到苏黎这样说，二人连连点头，表示非常赞同。三人碰了一杯，看来苏黎跟他们才是同道中人啊。

贾荣辉扬起了一个自认为非常帅气的邪笑，挑了挑眉：“苏兄可否给我们多讲讲这位世子爷的事情？日后碰着了也好打交道啊。”

“这个吗，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千万别说出去。”其实，他要的就是通过这俩人的嘴传播一些消息，因为有些话要通过他们才会传得更加真实。

俩人异口同声道：“保证不会，苏兄放心!”

终于上钩了，苏黎清了清嗓子：“听说啊，我再强调一下，是听说啊，他这段时间日夜都留宿在春风楼，好像有一个多月了吧，老王爷都气病了呢。”为了更加逼真，苏黎还加上了老王爷这个理由，反正没有人会蠢到自己去找老王爷求证。

“一个多月？这也太厉害了吧！”雍鹏涛和贾荣辉笑得颇具深意。

苏黎看着他们的笑有些恶寒，此时不得不感叹世子爷这次对自己真的是太狠了。不难想象，经过这俩真真正正纨绔子弟的传播，今天过后世子爷的名声估计会败坏得更加彻底。

司马靖泽前脚刚离开聚鲜阁，后脚就有人偷偷跑出来打探他的去向。

刚刚司马靖泽在这的时候大家伙儿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现在人不在这儿了，自然就敢开始讨论起来了。

不知道谁说了一声：“世子爷去春风楼了。”

有几人听后一致“哦”了一声，尾音上扬，有一种了然于胸的味道，好像他们就知道这位爷定是去了春风楼。

大堂临窗的位置坐着一对父子，儿子伸长脖子也想要往春风楼方向瞅瞅。

“逆子，看什么看，是不是你也想去？你要是敢去，老夫打断你的腿。”吓得他儿子赶紧拿起筷子低头往嘴里扒饭。

另一桌客人，一个看起来打扮得还算华丽的妇人跟对面坐着的女儿说到：“看吧，纨绔就是纨绔，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男人关键要有本事，还要懂得怜香惜玉，你赶紧歇了那份心思，再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姑娘小声嗔怪着：“娘，我哪有？”

“看你刚刚脸都红了”

“我，我刚刚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