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
桂花飘香,人间欢圆。可惜月难长明,人难长聚。中秋第二日,孟九重就背上书箱,告别况曼踏上了前往府城的路。
况曼将之送到村口,眸底没有一丝不舍,笑吟吟地祝他马到成功,直取苍龙。
孟九重黑眸在况曼脸上驻留了一会儿,取下腰间钱袋,交到况曼手中。
嘱托的话,孟九重到底没再多说,转身,毅然踏上那条,延迟了八年的路。
父母身死之谜,师父中毒之仇,一切都待他寻找真相……
况曼迎风而站,目送他离开,直到远处人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她方转身,慢步回了孟家。
况曼站在院子里,怅然叹气。
回房,坐到孟九重常坐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打开他塞给她的钱袋。
孟九重离开,况曼说不失落那是假的。
毕竟少了他这个家庭煮夫,一日三餐,她又得吃那味如嚼蜡,索然无味的饭菜了。
翻开钱袋,待盘点清孟九重留下多少银子后,况曼眼睛一亮,啥失落都没了!
一屋相处这么久,她竟然没发现,孟九重这么有钱。
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外加三个十两的银锭子,还有一把小碎银......这不大的钱袋里,竟然装了五百多两银子。
这么多钱,她就是天天去镇上吃馄饨,一天三顿不落下,一年最多也就吃十两银子,所以......她失落个啥啊。
况曼心情大好,将钱袋锁进衣柜里的小盒子里,盒子里还放得是上次卖熊皮和熊掌的二十几两银子。
放好钱,况曼躺到床上,准备白天好好休息,晚上进山,借助深山植物生机,修练异能。
*
时间匆匆,眨眼,孟九重离开已有月余。
早在半个月前,他就已府试完。
考试完后,他找人带了封信回来,说他考试完了,结果还未出来,他暂在府城等结果,然后会启程去临省游历几个月,等来年二月乡试完,他就会回来。
孟九重的离开,对况曼没有任何影响,行动上,反倒让她更加自在。
白天睡觉,晚上进山修练,修练至天明,去镇上吃个早餐,然后中午和晚饭就囫囵吞枣随便煮点,反正饿不死就行,偶尔嘴馋了,晚上那顿也去镇上解决。
有时修练完了,从山上出来时,况慢还会顺手逮一只或是两只兔子,拿去镇上卖,当一天的活食费。
这小日子,不知过得多逍遥。
也就自己动手煮饭时,才会偶尔想起孟九重这个男人。
这段时间,况曼深居简出,孟家大门,统共就打开过两三次,村民们也没太放在心上,以为这是孟九重离开时交待的。
这大大方便了况曼行动。
这日,况曼换了一个地方修练,跑去上次发现灵芝的山崖上,她准备等修练完了,就将这灵芝摘下来,拿去东义县卖掉。
孟九重离开前虽留下了足够她生活好久的银子,但她又不是没手没脚,哪能坐吃山空啊!
而且....她严重怀疑,他是真游学,还是去干别的事。
他这一去,能不能回来还是个问号。
靠山,山倒。
靠人,人跑。
还是靠自己最好。
多赚些银子总没错,世界这么大,她也不可能在阿凤村呆一辈子。
夜晚的深山,危机四伏。
况曼修练的时候,喜欢将自己上辈子练出的杀戮气息,全部释放出来,震慑山中猛兽。
因她气势大开,极会趋吉避凶的野兽,至今还没一个敢来打扰她修练。
野兽不会来打扰她修练,但人却不一定了。
夜蝉鸣啼,萧瑟凉风从山崖徐徐拂过,一阵杂乱的脚步身,从悬崖后方树林传过来。
修练中的况曼,额头轻蹙,眼睛赫然睁开。
“小郎君,你别跑嘛,你追了我一路,不就是欲与我共赴云雨,夫人我好不容易放下矜持,还未尽兴,你反却欲走,好伤心哦!”
轻蜿妩媚的女声,带着些意犹未尽,在幽静树林中响起,让人浮想联翩。
“夫人如狼似虎,晚辈身子羸弱,实在吃不消,等晚辈养好身体,咱们再约。”一道粗重的喘息响起,声音透着后继无力。
“下次再约多麻烦,今晚夜色正美,不防陪夫人我一下玩个尽兴。”女声甜美,娇若梨花,透着戏弄。
修练被人打扰,况曼眸底生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