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主，哦不，花使，”他轻笑着，“我来送你一程！”

没给花映月任何说话的机会，他数掌齐出，花映月勉强提力对招之刻，身后竟涌现出无数东海炎域弟子，这些人如视仇寇，一刀、一剑全数落在她身上。

血流成了河……

花映月至死都不相信。

她会丧命在这个被他玩弄在掌心的男人手中。

她会被这些曾经让她当成棋子的东海炎域弟子千刀万剐……

***

尘埃落定。

弦清凌和风寂箫走上前来。

东海炎域主事擦了擦手上的血，瞟了眼地上死状凄惨的花映月，微笑着向弦清凌道：“弦宫主，此次合作愉快！”

弦清凌微微颔首：“辛苦你们了！”

东海炎域主事笑了笑说道：“恭喜弦宫主重新掌控仙羽宫，想必接下来也有许多事情要忙，而我们东海炎域也需要重新整顿，”他抱了抱拳，“就此别过！”

“后会有期！”

弦清凌和风寂箫亦抱拳。

一声令下，东海炎域的人全数撤去。

风寂箫弯腰将花映月身侧的神羽令捡起，在擦了擦上面的血迹之后，他将令牌交给弦清凌，两人往前走去，一直到了于长老的身边。

月使面容惨白地跪倒在地。

其余弟子也都稀里哗啦地跪了一圈。

弦清凌正想着要如何处决他们，原本寂静的场面忽然发出数声惊叹，弦清凌闻声看去，便见一袭白衣从天而落。

“这是……”

仙羽宫众弟子瞧见他蒙在眼睛上的白绸，都不明所以地愣了一愣，在听到无忧岛弟子唤他岛主时，众人才恍然发觉他就是——云墨！

风寂箫看了眼他身旁的宁玉，忙道：“我先带宁兄进去疗伤。”

宁玉被他搀扶着离开，于长老也带着众弟子走了，其余的无忧岛弟子纷纷散去。

四下无人，风中还弥漫着未散的血腥之味，踏着地上散乱的兵刃，弦清凌走到云墨的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后，抬眸望着他，口气依赖道：“还好有你！”

云墨笑了一笑。

他将手轻覆在她的手背上，认真道：“你在哪，我就在哪！”

弦清凌瞧着从天边飞过的海鸟，将头微微靠在他的肩头，声音软软道：“有你真好！”

云墨噗嗤一笑：“娘子真是越来越会哄人了！”

弦清凌挑了挑眉。

他的手缓缓上移，摸着她柔软的发，触到了她的眉毛眼睛，他低头，温柔地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也轻轻道：

“凌凌，有你真好！”

***

尾声

二月初一。

弦清凌处决叛徒花映月，重新掌控仙羽宫。

二月初八，春分。

仙羽宫正式与东海炎域签订长达百年的和平契约。

三月初九，谷雨。

仙羽宫主与无忧岛主大婚。

三月十二。

前去送嫁并喝喜酒的风寂箫归来。

弦清凌与云墨定下婚约之后，她在仙羽宫的时间就少了很多，因此，风寂箫虽然还是“风使”，但宫主之权几乎已全权交给他了。

为重振仙羽宫之事，他常常忙得夙兴夜寐，只有此次弦清凌和云墨大婚，他才难得地抽出了几天时间来，并在无忧岛小住了几天，等回来的时候，他来到了一个地方。

那是羽嬛曾经住的地方。

如今这里……供奉着她的灵位。

他走到灵位之前，放下一个用帕子包着的点心。

上了炷香，他开口道：“这段时间我很忙，一直没有时间来看你，”他说着又从腰侧的锦囊里，倒出一些瓜果仁在碟子上，“前几日你姐姐大婚，我去了一趟无忧岛，这是无忧岛的那帮孩子给我的，我都剥好了……你应该还喜欢吧？”

“羽嬛。”他轻唤一声。

“我从前不该不见你……”

“要是我们早些见面，把那些话说开，也许就不会变成如今这样，”他深吸一口气，望着她的灵位，语气微微哽咽：“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后悔……”

前五年，他有机会，却不肯去见她。

第六年，得知真相后，他见到的只是她备受摧残的冰冷遗体。

她是他年少时最深的爱恋啊！

“你会不会怪我？”

屋中静悄悄的，永远都没有人再回答他的话。

他将点心和果仁在灵位前摆好，立在原地沉默了很久，才缓慢地走出门去。

抬眸间——

一只蝴蝶翩然飞来。

轻轻落在了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