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简直无话可说。
“是因为我已经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吗?”花映月眼眶红了。
“呵,果然是薄情呢!”
“你误会了,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利用你。”云墨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说道:“在我眼里,你和弦清凌是好姐妹,我对她好,自该对她的姐妹好。”
“是吗?”
“我差点都信了呢!”花映月冷笑。
看着她如此情态,云墨倒抽一口凉气,心想,还好不是弦清凌在这。
花映月将一直放在桌上的那把千尺寒拿起来,细细欣赏了一下后,说道:“身为岛主,你终究还是困在了一个情字上,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弦清凌都离开无忧岛,无忧岛的处境会不会危险?”在云墨露出你做了什么的表情后,她摇了摇头,“现在才发现,已经迟了!”
“东海炎域弟子倾巢而出。”
“夺不了无忧岛,那也足够与无忧岛两败俱伤!”
“花映月,你疯了!!!”云墨忍无可忍。
“不如我们打个赌吧!”花映月摩挲着手中的这把千尺寒,对上他那双特别的眼眸,脉脉含情道:“我们就赌——弦清凌能不能在两个时辰内回来。”
“……”
“如果她能在两个时辰内赶回,我就放了你,是的,毫发无损地放过你,千尺寒我也会还给你,若是她没有来——”她咯咯地笑起来,笑声却莫名阴森:
“我会让她后悔一辈子!”
***
弦清凌的到来令无忧岛士气大振。
在她的指挥之下,弓箭手点燃沾着火油的箭,烧去了东海炎域船上的旌旗,敌方弟子在这密织的箭雨中渐渐方寸大乱。
“弦宫主,接住!”
找回古琴的陆青将琴朝她抛出。
弦清凌足尖一点,抱琴旋转而下落入战局。
她眼眸一抬,指尖在琴弦上拂动的刹那,清音荡出。
众人诧异之时,一股足以令风云变色的诡异力量横扫而出,将首当其冲的几个弟子给击飞出去,另外几个人也因猝不及防而被仙云诀内力所伤,当即吐出鲜血跌退几步。
“好强的内功……”
其余内力稍次的人都因琴声而头痛欲裂,根本无力再靠近她一步。
就在对方众高手想要突破仙云诀之力时,弦清凌突然收手,抱着琴一掠而起,直接攻入中间的那艘船上——稀里哗啦数声,那船上的弟子悉数落水。
“副主事小心!”
东海炎域弟子提醒声起,弦清凌琴弦倏震。
伴随着爆裂巨声,猛掀的音浪直接令舱门四分五裂。
原本在其中指挥战局的东海炎域副主事立起身来,面对她所传来的压迫,他掌心凝气,身形一转,携着一股炎流冲出船舱,数道掌劲接连释出,强势打断了弦清凌的几回攻势。
“无忧岛我们势在必得!”
“弦宫主还是莫要多管闲事的好!”
东海炎域副主事一双阴鸷的眼紧盯着弦清凌,眼里也是豁出一切的决然。
弦清凌仿若未曾听见,她在对方掌劲的逼迫之下退到船尾,再次拨动琴弦的刹那,音色骤变,激荡高昂的琴声响彻天地,宛若一柄无形长剑,有劈山裂土之能。
那副主事不再保留。
喝声而起的刹那,天火经被他发挥到极致。
冰与火的碰撞,强招与强招的对决,骇世之力令周遭的海水震爆数尺之高,船体也在片刻下分体——当海水如雨般落下,弦清凌抱着琴往后退去,而她的对手……
“副主事!”
敌方惊呼声中,那位副主事噗通一声跪下,七窍流血身亡。
敌首败亡,余下残兵不成气候,弦清凌抱着琴翩然落回无忧岛战区,她手中的琴一竖,傲然之气令仙羽宫众人目瞪口呆,云墨的众师兄弟也拜服不已。
就在众人松口气之际,又有一艘快船赶来。
“报——”
不等船泊岸,那弟子用轻功飞到他们跟前,惊慌失措道:“东海炎域增援的战船强闯我方地界,数量有数十艘之多,我方根本阻拦不及……”
“数十艘?”
“东海炎域这是倾巢而出……”简峰暗暗握拳。
“这帮混蛋是要与我们无忧岛同归于尽吗?”骆冲在后骂道。
“另外,”报信的弟子踟蹰着看向弦清凌,“他们有一封信,指名要交给弦宫主!”
弦清凌将信接过来看了一眼,迟迟没有说话——众人见她面色不对,连忙凑过来看了看,这一看简直吓得魂飞魄散。
“什么意思?”
“她用岛主要挟我们,让弦宫主现在去赴约?”陆青要急疯了。
这个危急存亡的关头,弦清凌是唯一的巅峰战力,她要是离开,无忧岛就损失了最强战力,若对方域主亲临或来个主事,这里恐怕没有人会是对手……身为大师兄的简峰思及此,并未说话,只是看着弦清凌,内心同样煎熬。
其余师弟们看弦清凌尚未表态,心系云墨安危,纷纷道:“掌门师兄性命要紧,敌首已死,这里交给我们完全可以!”
弦清凌注视着他们……
做下了这一生中最艰难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