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也没去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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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这里给风寂箫治伤。
分身乏术,也就一连两日都没有去过弦清凌那。
弦清凌自来无忧岛之后,从未与他分离这么久,从前即便是他忙的时候,也是一天来两次,她都习惯了,这两日都没来,她自己倒是还好,毕竟先前说过让他不必天天过来的话——反而侍候她的木渠和木莲,两个人在后嘀嘀咕咕着,甚至撺掇着她去找他?
她被她们弄得心绪难安。
想着那日陆青说大事不好,就匆匆忙忙去了,至今还没个音讯回来,是不是无忧岛有什么事情?她没了在这里安心养病的心情,斗篷一披,她亲自去找他。
木渠和木莲对视一眼,连忙在后面跟上。
两人出了门不远,就在假山附近遇到了提着食盒的江阮。
江阮一见到她来,就欢喜地跑到他跟前打招呼:“凌姐姐,你要去哪?”说着她扬了扬手中的食盒,笑眯眯道:“这是黄婶刚做出的点心,刚出锅的可香了,我正好带过来给你。”
“谢谢。”弦清凌保持着客气。
“跟我客气什么呢!”江阮将食盒交给木莲,很自然地挽住她的胳膊,笑说道:“我师兄还怕姐姐一直闷在院子里呢,正好,姐姐出来了,我就陪姐姐散散心!”
“你师兄他……”弦清凌注视着她,“在哪?”
“我不知道呀!”江阮一脸迷茫,“我原本还以为他在你这儿呢,特意多带了点。”
“……”弦清凌眉间微蹙。
“怎么了?”江阮看她不高兴,遂摇了摇她手臂,“他欺负你了?”
“不是这样的!”木渠知道弦清凌话少,也不好意思说,便帮她解释:“岛主最近在忙些什么?前日里匆匆忙忙地离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都两天没来过了。”
“两天没出现?”江阮大觉不可思议,一想,她也道:“我好像……也有两天没瞧见他了,以为他跟凌姐姐在一起呢!”
“……”弦清凌无话可说。
但看她这神采奕奕的样子,无忧岛定然没有什么大事,她松了口气。
江阮还在想着这件事情,很快就有了突破线索:“我刚刚还遇到陆青呢,这家伙鬼鬼祟祟地往西苑跑着……难道师兄在西苑?”
“要不然我们过去看看?”江阮眼波一转,拉着弦清凌说悄悄话:“我们偷偷过去,吓吓他!”
偷偷过去?吓他?
弦清凌平生还没做过这种出格的事情。
江阮在旁磨着,说吓一吓他好让他紧张紧张,她又被她的这股俏皮劲给弄得没办法,只好妥协,木渠和木莲也知趣地没有再跟过来。
……
江阮拉着弦清凌往西苑走。
一路上又停不下来地絮絮叨叨着,将云墨平时在哪里看书,每天必定会到哪里,吃些什么东西,喜欢用点什么……事无巨细全都告诉了她。
弦清凌平静地听完,嘴角微微弯了弯。
不知不觉就到了西苑的客房,还没有穿过眼前的月洞门,就见一个丫鬟端着铜盆在往外跑,见到她们两人,丫鬟欠了欠身,端正地从她们跟前离开。
“他……住在这里?”
她看到铜盆里有水还有巾帕。
江阮倒是不奇怪地一笑,安慰她道:“凌姐姐不用内疚,我师兄这个人随意的很,对他来说,只要舒适,睡哪儿都成,”她挽着她,告诉她师兄幼时的趣事,“他小时候还睡过马厩呢,薰得身上臭死了,被师父骂了一顿,赶到海里泡了好长时间才准回来……”
“呵。”弦清凌弯了眉眼。
“你瞧,他出来了!”江阮拉着弦清凌躲在门后。
“……”弦清凌真没做过这种事情,只是绷着身子,目光一瞥,就看到江阮探出个头,她还拽了拽她的手示意她一起来,弦清凌顺势朝外瞟了眼。
只见云墨走到门前伸了个腰,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陆青帮他收拾完衣服,给他捏了捏肩膀,笑说道:“岛主累坏了吧?”
云墨扭了扭脖子,叹气道:“这家伙……折腾了我一夜,可累死了。”
这家伙?
折腾一夜?
难道屋里还有人?
等等,两个人共处一室!!
江阮瞬间回头看向弦清凌,脸红了。
弦清凌本没多想,但一看她这神色,也不由得跟着她想歪了。
江阮察觉事情不妙,马上起身:“要不……要不我们先回去?”
“慢着。”
弦清凌气势凌人,也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江阮被她给吓住,一时呆在那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屋前的陆青还没察觉她们在,一脸心疼云墨:“岛主天天这样,铁打的也吃不消啊,反正药都有,回头我熬点补汤给岛主喝喝……”
补汤?
江阮看他这倦怠的样子,咬了咬下唇,眼巴巴瞧着弦清凌,仿佛在解释,不是的,我师兄不是这样的人,他也不至于天天在这里跟人共度春宵,还把身体给搞虚了。
“……”
弦清凌握紧了拳。
江阮看着她这沉冷的模样,吓得大气不敢出。
那边云墨捏了捏胳膊,打了个呵欠道:“别这么大惊小怪,待会惊动旁人……”
陆青笑嘻嘻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声,弦清凌倒是没有听清在说什么,但看他俩那笑得灿烂、好似阴谋得逞的样子,这个旁人——不就是自己吗?
她再也忍耐不住,一甩袖直接走了。
江阮可顾不得,大叫着追上前:“二嫂,二嫂!你等等我!”
屋前的两人听到这声都骇了一跳。
云墨朝外一指,愕然道:“刚刚那有人?”
陆青瞪了瞪眼:“二嫂……那不是弦宫主吗?”
云墨倒抽一口凉气:“唉哟,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