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
“这分明就是你们的推脱之词!”神幽阁弟子哪里会信。
眼看宫主这般下不来台,雪使忙打了个圆场:“各位还请冷静一些,宫主所言绝非敷衍,今日之事过于离奇了一些,要调查事情的因果也需要时间,既然宫主发话说会查明清楚,就必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诸位还请宽心。”
“宽心?”
“雪使说的真是冠冕堂皇!”
“参与这件事情的人,现在都在这里一个没跑,弦宫主为什么现在不能给我们一个交代?”那弟子冷笑一声,“犯了这么大的错,连一个有担当的人都没有,个个都跟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后面,我们还能指望你们给我们神幽阁什么交代?”
“你说谁是缩头乌龟?”仙羽宫的人吵了起来。
“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你们先挑衅先动手的,凭什么最后我们要来认错?”
“杀了我们的人,连句道歉都没有,我看你们仙羽宫,都是一群白眼狼!”
“你说谁白眼狼,你说谁?”仙羽宫那弟子态度也很强硬。
“说的就是你!”
“怎么?难道还想再打一场?”
“我们神幽阁怕你了不成,打就打!”
“好了,住手!”陆青先一步阻止了他们。
他看了眼仙羽宫依然不肯低头的众人,眼里有几分失望,又回看了眼始终不发话的阁主,他就更失望了,他立在人群中,第一次以神幽阁大管家的身份道:“既然弦宫主说会调查,那就给弦宫主时间去查,只是现在——这个仙羽宫,我们只怕也待不下了。”
“待不下去就待不下去!你以为我们很需要你们神幽阁吗?”那弟子几个指着离开的方向,“有本事你们现在就走!”
“住口!”弦清凌呵斥道。
“阁主,您也看到了吧……”陆青语气低落。
云墨抬手打断他,静默了片刻后,开口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叨扰仙羽宫这么久,我们是到了要走的时候了,”他看了眼弦清凌,决然道:“弦宫主,告辞!”
“……”弦清凌欲言又止。
“陆青,我们回家!”他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
陆青重重应了一声,瞧了眼身旁的死者,轻声道:“兄弟,我们回家了!”
***
神幽阁的人悉数离开。
弦清凌怔怔看着他们渐远的背影,一时语塞。
身后的雪使也无话可说,反倒是那几个参与事件的弟子,又忍不住开始呱噪:“走就走呗,这帮人整天在仙羽宫生事,他们早该……”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眼前一黑,整个人失控地摔出去三丈远,他抬起眼,惊慌道:“宫主……”
“外敌强攻,是谁千里来援?”
“仙羽宫危难之际,是谁在出谋划策?”
“如今你把仙羽宫唯一的盟友逼走,你可知罪?”
“我、我……”那弟子被她极端的压迫气息逼得快要不能呼吸,对上她盛气凌人的眼眸,他结结巴巴地根本说不出话来。
“是你误我仙羽宫!”
周围的弟子听到这些话,都噤若寒蝉。
弦清凌冷眼看着他们,沉声道:“这次若有强敌再犯,没有人会再帮我们,仙羽宫的劫难将真正到来……”
“这……”
众弟子冷汗淋漓。
雪使看他们这般表情,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准备准备!”
众弟子这才一哄而散。
***
宽广的海面上。
望着越来越远的仙羽宫,船上的陆青看着失神的云墨,愣了愣道:“阁主,我……我做得对吗?”
云墨回过神,拍了拍他肩膀,微笑道:“你做得比我好。”
陆青沉默一会,低声道:“我们就这样走了,仙羽宫往后该怎么办?”
云墨目光看着远方,喃喃道:“以后,谁又说得清呢……”
船缓缓驶离七星屿,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海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