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对?风寂箫的心猛的一提。
荀安也瞬间变了脸色,连忙挎着药箱随她进屋。
风寂箫用全部的理智压制着自己的冲动,仅是立在门口,透着悬在内屋的纱幔朝里望去,并且凝神细听里面的交谈声:
“宫主今日可有动武?”
“也就是小打小闹,并没有动真气!”
“奇怪……”
“宫主近来除扶阳丹外,可有服些什么药?”
“有……没有,宫主没吃过什么。”
“嗯……”
里面的交谈声戛然而止,伴随而来的是长久的无声。
风寂箫从正元的迟疑答话中听出端倪,想到方才在西洲苑,正元似乎也说过某个人逼着宫主吃了什么药……他的心再次紧张起来,心急如焚地在外等候着。
不知过去多久。
荀安挎着药箱走了出来。
风寂箫先看了眼正元,正元明白他想要问的问题,回答了两个字“没醒”,他给了她一个关门的暗示,与医者走到一旁,低声询问:“荀老,宫主的情况如何?”
“有些奇怪。”
“此话怎讲?”风寂箫眉间深锁。
荀安点了点头,细细说来:“宫主并未动武,却如此倦怠,听说也没有吃过其他药,脉象竟然较为先前要平稳许多。”在风寂箫问到底是好与不好时,他思忖着道:“总体看来是有所好转,虽寒雾之毒未能真正祛除,但现下……似乎问题不是太大。”
有所好转!
这可是难得的好消息!
风寂箫一时也怀疑,云墨是不是替她诊治过了。
荀安朝着弦清凌所在的内屋瞧了一眼,嘱咐他道:“宫主的身体非常虚弱,一定要多休养,不宜劳心耗神。再则,还是那句老话,绝对不能再动用武功!”
风寂箫应着。
送医者走到门外廊下,迟疑了须臾,他问道:“不知荀老可有办法再炼制扶阳丹?”
荀安面露难色,摇了摇头惭愧道:“扶阳丹是药谷的独门秘方,炼制手法极为独特,非药谷中人只怕难以成功,我看,还是得等药谷的人来了再说吧。”
“好吧!”
风寂箫无奈,亲自送他离开寒月馆。
在人走远之后,风寂箫回到正元面前,逼问道:“今日到底发生何事?”
正元哪里敢说宫主上当的具体经过,当下支支吾吾道:“云阁主耍诈,骗宫主吃了他的药,不过宫主到底没有咽下去,当着他的面就把药给踩碎了!”
“这样说……她没吃?”
“是啊!”正元也不敢乱说话。
***
西洲苑中。
云墨依然在屋中闭目打坐。
陆青想着这里曾经住了位不得了的人物,甚至都觉得这里的破旧反而显得有味道,住在这里,他们的身份都上升了不少呢……他哼着小曲儿欢快地挥着扫把,将一地瓦砾扫去。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陆青打开门一瞅,拿着各种器具的弟子出现在门口,他愣道:“你们这是?”
为首一弟子答道:“是宫主派我们来收拾这里的。”
还真是找人来了!陆青瞟了瞟他们——合着弦宫主嘴硬心软?反正有人打扫嘛,他也乐得轻松,连忙指着几处:“有劳各位了,这里都要打扫的!”
“是!”
几个弟子默默地开始干活。
这么一细细收拾,天色都将暮了,洒扫的弟子还新拿来了灯盏,将这院里布置得焕然一新,较为先前要显得更是明媚。陆青傻傻瞧着,心里又生出疑惑——
阁主先前生病,她避而不见。
阁主与风使比武时,她似乎又很担心。
嘴上说让他们自行修补房屋,可转头又差人过来。
她到底在不在乎阁主?
他都给搞晕了。
……
在洒扫的弟子离开不久之后,云墨出了房门。
看到面前被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小院,他并不讶异地一笑,那时月上柳梢,淡淡月华落在他的身上,令他的身影显得更为颀长,凝笑的唇角溢出不一样的温柔来。
“阁主怎样了?”陆青上前来。
“挺好。”他抬眸看了眼月华,“天都黑了。”
“可不是,肚子都饿了。”陆青憨笑着,“阁主,我去热会饭?”
“去吧!”他伸了伸腰,对他道:“我出去一趟!”
“??”出去?这个时候出去干嘛?陆青觉得他这是又要去搞事情,本能地瑟瑟发抖。
“你弦宫主的情况我还是不太放心!”云墨朝他挤了挤眼,“我去看一眼。”
“啊!”陆青缓过神时,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
他身法太快。
外面巡守的弟子都没看清楚是什么,就再见不到任何影子。
云墨踏着轻功一路往寒月馆去,路上明显感觉到各处的暗哨增多,他的行动远不如上次顺遂,此行更是多花了不少心思,才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到了寒月馆。
寒月馆中灯火阑珊,静谧一片。
但他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也没有见到正元。
心系她的状况,他几乎都要不管不顾地潜进去,可又担忧着她的名声,他终究还是放弃了。在觅得一处藏身之所后,他呆呆地朝着她的寝屋望去。
此时,倏地从里面走出一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