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搬来搬去多麻烦,”云墨一脸真诚道,“我知道你们仙羽宫也是多事之秋,弦宫主和风使都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就不必给我这等小事费心了。”
“我住这儿挺好,真的挺好!”他强调着。
“……”风寂箫瞧了眼弦清凌,一下明白她的难处。
弦清凌最看不惯他这装腔作势的样子,懒得与他多费唇舌,便道:“他要住,就让他住!”
“是。”
风寂箫颔首,立即跟上她。
不过才行了两步,云墨又在后面唤道:“弦宫主!”
弦清凌闻声回头。
云墨指了指远离损毁严重的地方,说道:“既然此地损毁严重,弦宫主记得找人来修一修房子啊!”他一脸无赖地笑着:“否则本阁主睡到半夜房子塌了,出了什么意外,对你们仙羽宫的名声不好。”
那是老天爷开眼了啊!
对他们意见很大的正元心里骂道。
注意到宫主表情那么为难,又不好说什么,她心里的火就更大了,也不顾身份道:“云阁主不是无所不能吗?既然这么厉害,我想修房子这等小事也难不了您,何况,云阁主身手这么厉害,房子就算塌了也伤不了您呀!”
“我这么厉害的吗?”云墨托腮。
“那是,云阁主毕竟是云阁主嘛!”正元笑嘻嘻说道。
“就你能说会道!”云墨指了指她们,一副无可奈何之色。
“我们走!”弦清凌转身先出了门。
风寂箫瞧了眼欢快跟上去的正元,又回头看了眼热情朝着他们挥手的云墨,心头隐隐有些不安,直到云墨向他道:“风使莫非还想留下来喝杯茶?”
“哼!”他转身离开。
***
出了西洲苑。
弦清凌和正元走在前面,风寂箫紧步跟在她们身后。
正元朝着她眨了眨眼,并伸出食指朝后面指了指,问怎么办?
弦清凌不动声色,脚步不知不觉缓了不少。
风寂箫见此,快步往前走了几步,直到与她并肩而行,正元知道他们有话说,忐忑之余故意落下几步跟在后面,那时,弦清凌已经先开了口:“风使怎会来这里?”
“不过碰巧来这里罢了。”他随意地说着。
在后的正元腹诽着:人家雪使还说你待会要去演武场的呢?怎么还能这么无巧不巧地来这里还撞见这一幕?要么是雪使告诉你,要么是演武场那边的弟子说的。
弦清凌没去拆穿他,同样,风寂箫也没有询问她为何来这里,只是在想到正元说过云墨逼着她吃药的事情,他犹豫再三,担忧道:“宫主的身体情况……如何?”
“无妨。”
刚才的事情太过令人愤怒,弦清凌并不想有过多的回忆,生怕风寂箫再去想其他,她先行说道:“听说西洲苑前几日夜里遭贼,风使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风寂箫顿了顿,告罪道:“属下无能,暂时还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
弦清凌道:“仙羽宫找不到对方任何消息,事情过于匪夷所思,黑衣人会不会与神幽阁有关系?我看门口的这些人还是不够,这里再‘多派些’人手!”
“是。”风寂箫应道。
两人说完再无话题,并肩往演武场的方向去。
正元一个人在后,跟着他们的脚步,心里却对刚才那俩人骂骂咧咧。
“正元。”弦清凌忽然回头。
“啊——宫主?”
“去派些人帮他们把房屋修了!”
“!!!”修房子?
正元惊讶之余快步跟上前,认真解释:“宫主!云阁主是真的会自己修,早前我过来的时候,还看到云阁主爬在屋顶上修房子,嘴里哼着曲儿,看着很高兴的样子。”
“……”
弦清凌眼眸微弯,稍纵即逝。
风寂箫在旁听着,替弦清凌道:“云阁主毕竟是客,你照办就是!”
正元不大高兴地“哦”了一声。
风寂箫看向弦清凌,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
人走茶凉。
小院恢复了早前的宁静。
陆青搀扶着云墨回屋休息,看他面色这么差,他担忧道:“阁主怎么样?”
云墨微笑道:“其实还好,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严重。”
“嗯?”陆青好像懂了,“阁主是怕败在风使手上?”
“我倒并不是怕在她面前败在风寂箫手中,而是我必须保留一定的实力,否则当真正的凶手出现在我面前,我没办法拿下对方。”云墨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块绢帕来,看着上面还沾染的血痕,他笑容温柔,“而且我想试探一下,她心里有没有我,果然……”
“果然有您吗?”
“嘁!她要是心里有您,怎会这么践踏您的心血?”
“药明明都吃下去了,还吐出来?”陆青叹气,“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弦宫主啊……”云墨摇头,“她病不在身,而是在心。”
“……?”
“也许,是我操之过急了。”
云墨抚摸着帕子上的血迹,又想到方才她为了不向自己妥协的一幕,语气中有几分内疚:“她这样的人,我应该想得到的,我不该这么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