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扪心自问,晴爷对你们如何?
这些年,说是唱戏,不是晴爷到处接戏,养活你们这一群人?”
“我……我们唱不动戏了,也不愿意唱了……”
“束儿姑娘,叶老板,对不住了,你们也体谅体谅我们。”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戏没几个人听了,我们都半截身子埋进土里了……”
“…………”
张德本在一旁看着直乐呵。
他倒不是真的冤大头。
把这些人骗过来,还真把他们当祖宗养起来?
得了吧。
到时候用个一两个月,就把这帮人开了。
这叶晴雪不让自己痛快,那自己也不让他痛快。
远的不说,这戏馆子没让唱戏了。
就一周后的堂会,就没人给这叶晴雪唱。
唱戏的人,失了信誉,这戏馆子他也开不下去了。
这房子,也就手到擒来了。
此时!
束儿还要接着大骂。
但旁边的叶晴雪,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想着前世想着前世一本关于戏曲的小说经典语录,缓缓的念了出来。
“是啊……都说biao子无情,戏子无义。
这biao子合该在床上有情。
而戏子,只能在台上有义。
每一个人,有其依附之物。
你们的依附之物,可还在三尺戏台上?”
沉默……
良久的沉默。
顿了顿,叶晴雪拿出折扇,点了点身后戏馆的戏台。
又接着缓缓道。
“戏人与观众的分合便是如此。
高兴地走在一起,惆怅地分手。
演戏的,赢得掌声彩声,也赢得华美的生活。
看戏的,花一点钱,买来别人绚缦凄惨的故事,赔上自己的感动,打发了一晚。
大家都一样,天天地合,天天地分,到了曲终人散,只偶尔地,互相记起。
咱这些戏子之间,也是如此?
其他时光,因为事忙,谁也不把谁放在心上???”
站在张德本旁边的一群人,全部都像是鸵鸟一般。
将头深深埋在胸前,不敢再看面前这个年轻人一眼。
而旁边的束儿,只是听得鼻子发酸。
好想抱抱自己的晴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