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6年7月27日,格林威治时间早晨5点30分,亦即北京时间27日中午13点30分,随着一声悠长的汽笛声,一列外观陈旧、样式过时的旅客列车突然从已经弃用了10多年的天山隧道钻了出来。
这趟列车的玻璃窗户干净透明,从外面可以看到车箱里面人影憧憧。窗户下边挂着一块牌子,上面醒目地写着“TX70次,乌鲁木齐——北京”。
这趟列车的司机正是迟建新。他习惯地瞄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13:30。他将脑袋伸出窗户,向着列车尾部仍然在其中的天山隧道望去,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被刚才遇到的一团白色浓雾所迷惑。
与此同时,吐鲁番火车站监控室通过铁路沿线的地面摄像头和空中的交通卫检测星,发现一列20年前就淘汰的旧式火车从废弃的天山隧道驶出,正在驶向铁路的尽头——一堆焦黑的大石头。根据检测图像,车站的工作人员清楚地看到火车上既有司机也有数百名乘客,立即向列车发出紧急刹车的信息。但是,列车毫无反应,继续向前行驶。一场车毁人亡的重大惨剧即将发生。
情况万分危急。工作人员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请示上级。
上级果断命令,原地待命随时出发的值班警察波里斯亚奇迅速驾驶“闪电”型救援直升机飞赴现场,阻止列车继续前行。
波里斯亚奇是这趟列车上的乘客克奇普克医生的孙子,今年刚好26岁。他长着一副细高挑的身材,脸盘细长,浓眉大眼,目光坚毅,鼻子高翘,皮肤白皙。他只用了1’15”的时间就以闪电之势飞到了列车的前方,像钉子一样立在了大石堆的前方。
迟建新正在诧异地环顾铁路四周。
他陡然发现,才过了仅仅一周的时间,天山隧道的出口处变得既十分荒凉又生气勃勃:两条铁轨寂寞地伸向前方,上面包着一层厚厚的黄色锈迹,好像很久都没有使用了。枕木由于长期风吹日晒已经变得腐朽不堪,难以承受一列火车的重量了。枕木和碎石子的缝隙处长出一丛丛毛茸茸叶片的野草。野草的顶端还绽放着粉红、淡蓝和鹅黄色的四瓣花朵。稍远处,以前是光秃秃冷冰冰的山梁上,如今长满了硕果累累的树木。最远处,以前是浩瀚的戈壁滩上,现在隐隐约约地呈现出一座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城市的轮廓。
迟建新转过头来,发现铁道前方停着一架造型简约的直升机。它通体是白色和绿色相间,有点像鱼头的形状或者说是三角型。里外通透的窗户占据了机身的90%,因此更像是一只大大的眼睛。一名全身武装的警察正襟危坐在驾驶舱里。他瞪着一双淡蓝色的眼珠,手中握着一把电子发射枪,对准疾驶而来的列车,急速地发射出一束束强烈的火红色的电子信号光,警告列车立即刹车。
迟建新迅速明白前方可能有紧急情况。他眼快手急,迅速启动刹车伐。好在刚出隧道的列车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是在巨大的惯性下,列车还是冲出了很远,终于在波里斯亚奇驾驶的直升机前停了下来。
迟建新先用手把脸上的汗水抹了一把,然后把脑袋伸出车窗,冲着直升机上的波里斯亚奇大声地叫嚷道:“警察同志,出什么事了?”
波里斯亚奇放下手中的电子枪,带着责怪的口气说道:“出什么事了?你问得好轻巧啊!开着破火车冲撞石头堆,你这是找死吗?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迟建新无奈地苦笑一下,说道:“警察同志,你开什么玩笑啊?我这是正常驾驶火车。你没有看到吗?这是乌鲁木齐直达北京的TX70次列车。列车上还有我父亲和几百号乘客呢,我为什么要冲撞石头堆呢?”
波里斯亚奇按了一下身旁的按钮,将直升机挪到了一旁,给迟建新让出了视野。
迟建新望着前方堆积如山的大石头,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他一时间张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脑袋上又冒出一串串豆大的汗珠,口中只吸着冰凉的冷气。
迟建新不甘心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堆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