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茶无视了季飞扬补充的话,轻声的重复着,“要求?”
见季飞扬点头,阮茶歪头沉思片刻,而后摊开桌上的物理书,指着练习栏里的附加题,稀松平常说:“在一分钟内能说出这道题答案的,就是我心仪的男神!”
季飞扬盯着书上那道自己昨天做了三个小时都憋不出答案的附加题,顿时心生悲愤,“Vo=4*106m/s!”
见状,阮茶真惊讶了,“你会?”
“我早上刚问傅忱。”季飞扬垂头耷脑,早没了刚开始的元气满满,他见过要求心仪男生学霸的,但没见过要求学神的,“但一向理综全满分的傅忱也计算了五分钟!除了他,校园里就没有其他人符合要求了!”
阮茶:我本来打算让你知难而退的。
阮茶决定绕开话题,“你认识傅忱?”
一句反问,登时吸引了班上大半同学的注意。
四十几年前,梁家和卫家可以说家世相当,梁家在南市有地位,卫家在深市有地位,然而卫家夫人来南市的路上听说丈夫贪污被抓,一个受惊,早产了。
谁都没想到,同一家医院生的两个孩子能抱错了,而抱错的二人就是刚回到梁家的卫皎和已经去世的梁悦。
卫家因着当家人贪污下台,后辈又经营不善,短短三个月,房屋被变卖,资产被清空。
再后来,卫家几个人,有的死在监狱里,有的死在医院里,仅有几岁的卫皎,被小镇上的福利院收养。
阮茶和傅忱,作为两位被抱错千金的孩子,一直有人觉得二人间应该不对付,毕竟——
同生活在福利院的卫皎相比,自小养在梁家的梁悦,简直太幸福了。
听见阮茶问,季飞扬第一反应就是阮茶讨厌傅忱,忙说,“你们俩母亲的事情吧,全在于医院的失误,傅忱昨儿从卫家的墓园回来,也说对不住你妈妈。”
其实不光嘴上说说,季飞扬看傅忱的意思,似乎准备把手上有的股份,大半都拿出来补偿卫皎。
关键补偿就补偿呗,傅忱非得准备的偷偷摸摸,生怕被人知晓后传出去,让卫皎不得不原谅。
坐在斜前的宋孟雨,状似无意的听到二人对话后,轻挑了下眉,“茶茶,季飞扬说的对,虽然你十几年生活在小镇里,得不到好的教育,一些圈子里的习惯也没有学,而傅忱哥哥生活在南市,一直优秀,但傅忱哥哥很无辜,你别讨厌他。”
“我讨厌他干嘛?”阮茶莫名其妙的回望宋孟雨,“你年纪轻轻的,心里能不能阳光点,整天居然想着恨不恨,我把他当做学习的目标。”
年级第一啊,自己能当上年级第一的话,就不必时时担忧被系统算计了!
宋孟雨:“……”
你讽刺谁心理阴暗呢?!
另一侧,林绫正在涂唇膏,闻言,顿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嗤,你把傅忱当目标?你学一辈子都及不上他,傅忱上高中后,理综和数学,在任何考试里直满分,你不会真觉得自己英语单词背的不错就变成天才了?”
阮茶一脸纳闷:“傅忱满分和你有关系吗?你骄傲的尾巴差点翘上了天。”
“阮茶!”林绫厉声叫完,拍着桌子打算冲上来理论。
“啪!”
正喧闹的教室,登时陷入死寂,季飞扬喉结微动,咽了咽,拿着刚写上阮茶各种信息的A4纸的手,轻轻发抖。
吧嗒。
一根铅笔,被阮茶拇指和食指轻轻的一掐,在众目睽睽下,断成两截,掉在了桌子上。
铅笔掰断不困难,但丝毫不费力的掰断,让十班一些觉得阮茶很柔弱的同学,不得不刷新自己心里初见阮茶时冒出的肤浅认知。
看着娇娇软软一妹子,手劲儿真特么的大啊。
作为当事人,阮茶垂眸看着断掉的铅笔,心里密密麻麻的卧槽在刷屏。
难怪自己出门前,老爸叮嘱说在学校里看谁不顺眼,上手前先握他特意买的铅笔,自己刚刚压根没用劲儿!!!
阮茶心里万马奔腾,面上十分镇定,轻飘飘的扫了一眼怔在原地的林绫,笑容核善,“你有事?”
闻言,班上众人的目光哗啦啦的扫向林绫……的脖颈,瞧着比铅笔粗了数倍,可阮茶俩指头就掐断了铅笔,真实打实的上两只手——
林绫的脖颈有点脆弱啊。
林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