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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书生初佩刀

我以为,我跟他的关系就像两条相交线一样,一辈子只有一个交点,过去不同,未来也不同,只是机缘凑巧,才相聚了几天。但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能遇到他。

包厢里的他是谁?有道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我眼前的人,竟然是拘留所给我留下很深印象的那个老人,没错,就是他!

见我进来,他笑呵呵的打招呼:“西瓜,好久不见!”

我兴奋地说:“老人你出来了,真是太好了!”

老人一指两边,“何止是我啊,还有几个呢!”

这时,我才注意到旁边那两个人,一个是看起来总笑眯眯的大兵,还有一个是疯子。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他们,我激动的喊道:“**,我没有在做梦吧!”

老人拍拍我的背,“西瓜,我还欠你个人情,你出拘留所,帮了我个大忙,到广东来,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怕我报恩,是不是!”

也许是已经出来的缘故,他比在拘留所的时候乐观多了。

我苦笑道:“嗨,没啥,就一个电话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正哥插言道:“林子,知道我为何三番五次的邀请你入伙吗?仅仅因为咱是老乡吗?实话告诉你,是三哥听说你也来莞城了,离我还挺近,所以就萌生了把你拉进来的想法。否则,瞅你那熊样,我才懒得理你呢!”

晕,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纳闷呢,世界这么大,干嘛非要拉我入伙,我除了有个文凭之外,啥也不会!

我笑着对正哥说:“原来是这样啊,正哥,不瞒你说,我以前还挺误会你的。”

“误会?你误会的我还少吗?今儿打开天窗说亮话,当着三哥的面,你要不要入伙,自己决定!”

老人看了正哥一眼,插话道:“西瓜,这几个月,你咋到这来了?听说,前几天,你差点混不下去?有这事?”

我一拍大腿,苦笑道:“哎呀,别提了,那几天啊,就差去要饭了!”

这时,服务员陆续的把菜端上来,酒过三巡之后,我便把过去一个月的经历跟他们讲了一遍,尤其是去抢劫和在火车站遇到B社会追打的时候,添油加醋地狠狠描述了一翻。

大兵一抬大拇指,赞道;“行啊,西瓜,以前的时候,我还挺看不上你,以为什么,叫百无一用是书生,没想到,逼急了你也是啥都敢干的爷们!”

我摆摆手,“你可别夸我,我去抢劫,那还不是在拘留所里的时候,听他们说这些说的多了,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至于在火车站,如果不是你以前说过,寡不敌众时,三十六计走为上吗?要说我变坏,你们都有功劳!”

他们一听,哈哈大笑!连声说这就对了,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

我问老人:“知道我在这边之后,为啥非要正哥拉我入伙?”

老人看了看我,突然笑了,“很简单,我不怀疑我的眼光!”

见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老人也不解释。

这时,外边噼里啪啦地想起了鞭炮声。

大兵问道:“奇怪了,现在不过年不过节的,这边怎么放炮啊?”

“对呀,我也奇怪。”我附和道。

疯子说:“这时本地人的习俗,快中元节了,他们拜祭死人的时候,都会放炮仗的!”

“哦,这么回事!”倏地,脑中突然跳出一个主意,对付邻居每天早上的蛊惑之音,可以放一挂炮仗啊!这样,既能教训一下他们,又不留把柄。

我正暗自高兴,正哥意味深长地问我:“林子,你现在的这个工作别做了,去三哥那上班吧!”

他的问的很含蓄,实则再次试探我的想法。

老人、大兵和疯子都看着我。

而我当时正得意于想出怎么整对面邻居的方法,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一口回绝道:“哎呀,这个怕不行啊,我现在很多技术还没学会呢!至少等学会了之后,才能离开啊!”

老人一听,手中的杯子啪地重重一放,脸骤然变色。

包厢里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我抬起头,吃惊地看着他们。

疯子是老江湖了,忙打圆场道:“西瓜既然想多学点技术,那就等学的差不多了,再出来也不迟啊!”

正哥也说:“三哥,要不,先等几天,等林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再说?”

老人看了看他们,哈哈一笑,“多虑了,西瓜走什么路,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有一点,西瓜你啥时候想到这来,我随时欢迎你!”

我有点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吃完饭之后,正哥送我回去的时候,跟我说:“林子,你今天差点闯祸了,知道吗?”

我诧异地说:“我没说啥,也没做啥啊!”

正哥叹了口气,“以后别没大没小地喊他老人,别说你,就是我跟了他那么多年,还不敢在他面前说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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