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我想起鞋店老板的话,便特意下了个早班。时间还早,我顺便逛了下街。那时候,播放得泛滥成灾的音乐不是《两只蝴蝶》就是《冲动的惩罚》,甚至很多人的手机彩铃,都是设置的这两首歌。
我当时也挺喜欢《冲动的惩罚》的,每次听到这首歌,不由地就想起子夜曼陀罗来。一想起她,就心痛的厉害。特别是歌中**的那一段:
“……如果那天你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杯
你就不会明白你究竟有多美
我也不会相信第一次看见你
就爱你爱的那么干脆
可是我相信我心中的感觉
它来的那么快来的那么直接
就算我心狂野
无法将火熄灭……”
我一直在想,写这首歌词的人,一定是一个内心世界非常丰富的人。不然,是无法将一个醉酒痴情的男人心中火热的情感表达得如此淋漓尽致的。
踏着歌声,我慢慢溜达到那家鞋店。老板正坐在内间门口的板凳上,见我来了,马上站了起来,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来。等会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我笑着点了点头,跟着他走进内室里。
在门口,我就听到里边有人大声说着话,貌似在打牌的样子。进了室内,果然看到房中间有个圆桌,桌子上甩满了扑克牌,六个形态各异的男人光着膀子围坐在桌边。见我们进来,有几个转过脸来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对着我坐的那个平头、国字脸的男人和他旁边一个染黄头发的小伙子则眼睛一直盯着手中的牌。
老板说:“正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老乡,叫林尚的。”
然后又指着那个平头,对我说:“这是正哥。那边有椅子,自己找地方坐,别客气!”
我忙道:“好的。你忙去吧!”
老板走出房间又坐到门口去了。
正哥一边看牌一边问:“你是哪的啊?”
我知道是问我,便回答:“东营的。”
正哥又问:“会打够级不?这可是咱山东人才玩的东西。”
我走到旁边,找了把椅子坐下,说:“在学校的时候,没干别的,净在宿舍打牌了。”
正哥点了点头,突然抬起头看着我,一脸的坏笑:“兄弟,会打架不?”
我一愣,说道:“初中时打得多一些,高中之后就很少了。不过前几天还真打了几次。”
正哥满意地笑了笑,看了看表,“敢打架就行,至少不是孬种!打完这一把,一块去吃饭。我靠,胖子,够级啊!”
正哥出了五个十,他对面那个又高又壮的男人看了看牌,把五个十扣过来,瓮着声说:“不要。”
我很惊诧那个染黄头发的小伙子,看上去年龄比我还小,但身上的肌肉块很显眼,六块腹肌泾渭分明。另外几个人,边打牌边说着话,而他一声不吭,只是看牌、出牌,有点特立独行的味道。
没多会儿,一把牌打完。正哥给我介绍了下那几个人,店铺的老板叫亮子,高又壮的那个叫大飞,黄毛小伙子叫小松,其他三个是海子、王建和张力。
我也跟他们介绍了下我,让他们以后喊我林子就行。
亮子关了店门,我们一行八人出了店铺,顺着街道往下走。到了华欣电影院旁边的烧烤摊子,我们点了些烧烤和啤酒,杯子都不要,直接对瓶吹。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平均每人都整了五六瓶。我本来喝啤酒不太行,这次喝了三四瓶竟然感觉没啥事,真怀疑这酒有假。
记得朱时茂说,酒是唯一一种让陌生人迅速熟悉起来的饮料。我跟他们几个,虽然是初次认识,几瓶酒下去,加上又是老乡,也就感觉不到多少隔阂了。
天已经大黑了,正是附近工厂下班的时候,烧烤摊这边借电影院的光,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正哥停止了喝酒,直盯着对面看。我转过头看了下,对面坐了几个男女,其中有个长头发的女人,脸庞小巧,皮肤白皙,长得有点像周迅,狐媚异常。
正哥看了一会儿,拎着一瓶啤酒走了过去,靠近那个女孩子,拉了把椅子,坐下来。
我有点愣,他们几个都笑了起来,亮子捅了捅我,悄悄地说:“知道正哥几个老婆了么?”
我歪头诧异地看着亮子,问:“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