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之上,繁华如昔,处处可见一堆堆学生样的青年或者情侣。他们大多没到毕业之年,有足够的时间来享受大学的生活。
穿过两条街道,一拐弯,远远地看到那个瓜贩子。我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深吸两口气,放松下来,迈开步子朝他走去。
他正蹲在地上低着头摆放西瓜,直到我走到跟前,才发现是我,手里抱着西瓜愣在那里。
我心道,狗日的,没想到老子出来了吧。
我佯装着毫不在意的样子道:“给我称个西瓜。”
他回过神来,脸上难掩内心的不安,放下手中的西瓜,站起身来,嘴中兀自强硬道:“你,想干嘛?”
我冷笑道:“靠,买西瓜啊,听不懂中国话吗?还是你的西瓜只摆着玩,不卖呢?”
他瞪着我道:“卖!西瓜嘛,就是卖的。你要买,行啊,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上次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你要找事,可不仅仅是拘留你的问题了!”
看着他的样子,我心里骂道: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你以为自己是警察啊,还威胁我,以为老子是吓大的。不过,我敢肯定的是这小子在警察局有关系,不然,上一次的事情也不能只是我一家吃亏,而他跟没事人似得。想到这一层,我不得不防着点。
我说道:“你激动个啥啊?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告诉你,老子明人不做暗事。过去的事,你过去了,但在我这还没过去。今儿个,老子就是来买瓜的。怎么,还‘不是拘留的问题了’,难道买你的西瓜也犯法不成?”
他咬牙切齿地愤愤道:“你以为只有你吃亏了是不是?上一次我的西瓜被霍霍了不老少呢。你说,我这咋算!”
这我倒没想到。一琢磨,倒也是。上次一闹,那西瓜也不会个个趴在那不动。市井之上,龙蛇杂混,被人顺手搬瓜、反手拿桃也是有的,我心里稍稍平衡了一些。
我说道:“你毁了几个西瓜才多少钱,我被罚了一千块呢!”
“不是五百么?”他诧异道。
这小子的消息倒灵通的很。我嘴硬地说道:“那在里边吃喝拉撒就不要钱吗?何况那是人呆的地方吗?”
他见我似乎来者不善,返回瓜摊后边,悄悄摸起西瓜刀。
这是又想来横的节奏啊!不过,我还不相信他有当街拿刀砍人的勇气。
我原没有打算现在就生事,见他有所准备,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说道:“这事以后再说,今儿,就是来买西瓜的。喂,别呆在那啊,你这西瓜到底卖不卖啊,给我称一个,要熟的!”
他见我如此说,盯着我想了一会儿,弯腰挑了俩大个儿的西瓜,装在袋子里递给我。
“多少钱?”我问。
他道:“这两个西瓜我请你吃,你收下,那过节就过去。咋样?”
我一愣,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脑子里飞快地打着转儿,是就坡下驴好还是死鸭子嘴硬呢?有道是: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我如果跟他硬杠下去,会有什么结果呢?顶多出口恶气,大家都没好果子吃。既然他有和解的意思,那就顺着台阶下吧。
我从他手上拎过西瓜,笑道:“好吧,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过去就过去吧!我谢谢你的西瓜。”
他见我收了西瓜,脸上一阵轻松。说道:“既然如此,那以后哥们可得照顾下我的生意,我给你优惠。”
靠,事刚完,这就拉起客户来了。不过这也是,生意人嘛,讲究以和为贵,如果到处树敌,天天提心吊胆,那还做什么生意。
我随口答应道:“那必须的啊,你先忙吧,我去前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