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忠勇”的“帝国勇士”是不怕死的。
一批日本人倒下了,又一批日本人冲上来,发起了自杀性的反扑。
在那些疯子一样的日军猛扑之下,第99师被炸毁了两辆坦克和一辆装甲车,还牺牲了几十名战士。当然,日本人的损失更大。
潮水一样涌上来的日军,被机枪和冲锋枪一片片收割。
当恐惧超过“勇气”的时候,日本人终于开始后退。
可是这时候,那些民兵和游击队也赶来助战。虽然大部分的民兵手里只有大刀长矛之类的冷兵器,但他们早已埋伏在路边,以逸待劳,等到败退的日本人靠近了,才先拉响地雷,炸翻了一批日本人。随后他们跳起来,同敌人展开肉搏战。
白刃战之中,大刀长矛并不输给刺刀。
更何况,他们面对的不是什么经过长期训练的精锐日军,而是一些平时就没有多少训练,而且又被打得惨败的三流日军。
大刀寒光舞动,长矛银光点点,在黄色的日军人群中,飞溅起阵阵血花。
民兵和游击队也有人倒下,但相比日本人的损失,中国人的损失微不足道。
当这些民兵们截断敌人退路之后,很快第99师的追兵就赶了上来,把这个警备大队的日军全部歼灭在津浦路以西和微山湖以东的一片狭小平地中。
枣庄津浦路的日军防线被撕开之后,不仅仅截断了津浦路日军交通,而且在日军的千里防线上撕开一个缺口,还阻挡了华北日军同徐州日军之间的联系。
曾经负责同肖柏谈判的新桂系重要人物刘仲容,带着一队兵马,来到刚刚攻破日军防线的第99师阵地上。
“刘先生,我这里刚刚拿下鬼子阵地,你就来了啊!”王梓涵亲自从临时指挥部里迎接了出来。
映入刘仲容眼帘的,是满地日军的尸体,还有被炸成月球表面一样的工事,被炸塌了路基炸飞了钢轨的铁路线,被炸断的桥梁,还有倒伏在地上的树木。那些碉堡炮楼的废墟,还冒着青烟散着热气。有的日军尸体身上还燃着火苗,发出一股难闻的焦臭味。满地的残肢断腿,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一阵阵作呕。
停在尸体堆中的坦克,履带上还粘着血肉碎块,看起来就像是绞肉机一样。
刘仲容虽然也是一名军人,曾经见过许多死人,但他毕竟是一名文职军官。当年第一次徐州会战的时候,他也只是在后方指挥部里,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看到这副场景,刘仲容忍不住蹲了下来,感觉自己嗓子发酸。
王梓涵走上前,拍了拍刘仲容的肩膀:“刘先生,你跟我进指挥部吧。”
走进了指挥部,刺鼻的血腥味减少许多,脸色苍白的刘仲容才感觉胃里舒服很多。
“好家伙!你们打得真漂亮啊!绥远的主力火力如此强大,想不到你们鲁南,还能有这样的精锐之师!”已经反应过来的刘仲容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
“哈哈哈!”王梓涵笑了,“别小看我们啊!我们鲁南的,才是肖长官的老部队!这个第99师,可是老番号了!”
从指挥部的观察口向外面看出去,刘仲容发现,第99师的官兵们正有条不紊的布置阵地,有人在搬运沙袋,有人搬运钢轨。坦克和装甲车停在那些残破不堪的工事边上,工兵们正用沙袋和砖石来加固坦克。
“你们怎么把沙袋放在坦克上?”刘仲容不解的问道。
王梓涵道:“接下来我们要守了,这些坦克,就当成固定碉堡用。”
这时候,还有人来到被摧毁的日军装甲列车上,他们撬开严重变形的车门,把一些还能用的机枪从车内拖出,把一部分车内还未被炸毁的火炮也拆了出来。车内还有日军尸体,被战士们抬出,丢进大坑里。
“动作快点!把钢板切割下来,用来加固工事!”一名军官喊道。
有人用燃起火焰切割机正在切割装甲列车上的钢板,割下来的钢板,被用来加固工事。而一些比较完好的车厢,则被战士们拉走,直接用来充当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