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庸，代表着无能。

既不能文，也不能武！

文不能提笔安天下，武不能上马定乾坤。

当然，对红麝这位侍女来说，却并不是这样，在她看来，二公子帅气多才，学识渊博，眼界宽广，像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二公子，像是一个神！

而且，最重要的是二公子待她很好，从来不曾将她当作下人奴仆，反而像是一家人般，都是同桌而食，同床而……

同床而眠就算了。

毕竟，也还没那个机会。

“臭小子，起来了没？”

就在她刚落座之后，准备动筷之时，殿外传来一道声若洪钟般响亮雄浑的嗓音。

“嘎吱——”

殿门被推开，一位身穿蟒袍的中年男子踏步而进，他发丝高束在王冠中，面容普通而刚毅，目光开阖之间，隐隐有摄人的精光闪掠，看上去是中年模样，却隐隐呈现一抹老态，他走路之时并不平稳，像是个跛子，而且他脊背佝偻弯曲，像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

就是这样一个老人。

他举手投足间，却散发着一股磅礴而恐怖的威势，在那股威压之下，没有人能在他面前谈笑风生，不生惧意，不管多么桀骜不驯之人，在他面前都要低下骄傲的头颅，恭敬而又虔诚。

无他。

只因他叫徐起！

大离皇朝唯一的一位异姓王。

天下人，更多称他为——人屠！

春秋乱世，风雨飘摇。

天下九国争霸，群雄逐鹿，都在竞逐‘至尊之位’，欲一统天下，统御宇内，横扫六合八荒，却无人能做到，便是那被视为天下第一强国，最有希望主宰天下沉浮的‘大楚’都亡了。

以蛇吞象！

大离皇朝，在不可思议之中，以蟒蛇之姿，战胜了巨象般强盛的大楚，从此像是开了挂一般，横扫四海八荒，开创了一统天下的不朽帝业。

而这一切，绕不过去一个人。

便是眼前这个既瘸又驼的老人。

是他，几乎凭借一己之力，让日月换新天，重塑乾坤，给这天下带来了太平盛世。

此时。

这位权倾天下的西北王，磅礴的威势收敛于无形，眼神中的狠辣冷酷被柔和取代，他满脸都是宠溺的笑容：“吃早饭呢。”

“正好，爹还没吃呢，咱们父子俩一起吃点。”

他说话间已来到案桌之前。

而就在他刚要落座之时，余光一瞥，看到了那刚刚起身的侍女，不由脸色一凝，却也并未动怒，而是声音淡漠道：“主子就是主子，奴仆就是奴仆，尊卑有序，规矩不可僭越。”

“王爷恕罪！”

“王爷恕罪！”

红麝连忙跪伏下来，神情恐慌的请罪。

尊卑、主仆！

这在西北王府是一条铁律，没有任何人敢无视，触之必死。

“行了，你先下去吧。”徐长卿头疼的揉了揉脑壳，看到红麝离开之后，他方才笑着看向自己的这位老爹，笑道：“老头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什么话？老子来看儿子，不是天经地义？”驼背老人狠狠地瞪了一眼他这个不尊法度的二儿子，意味深长道：“臭小子，尊卑有序，纲常有度，这是维持盛世不可或缺的一环。”

“你啊，就是性子太软，太过仁慈了。”

话锋一转，他神色严肃了几分，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目光烁烁，道：“听说，你昨晚夜间找爹，何事啊？”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杀几个人，后来去西北狱杀了两个。”徐长卿食用着早饭，口齿不清的说了声。

“几个囚徒而已，杀了也就杀了。”人屠此刻没有一丝凶狠，目光柔和，道：“听闻，你入听雪阁了？”

“是！”徐长卿闻言抬头，直视面前已显老态的父亲，神情平静地开口，问道：“还记得我们那个约定么？”

“君子之约，爹自然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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