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原郡,郢州县。
县令庞文隽虽说是地方豪族出身,不过更擅长登高作赋,多与清流名妓诗词唱和。
相比较官场上的攀爬,远不如吟诗作章更有趣味。
但就在今天。
他忽闻当今大秦二殿下在郢州县逗留,顿时这心思就变得滚烫起来。
消息是他那位身为郡守的世交大伯告知。
郢州县虽然距离咸阳尚远。
可大王的病却早就在月前已经传了过来。
如今这位霄阳殿下领军北战,在军方威名赫赫,尽管不是大秦长子,但绝对会是王储的最佳人选。
若是能够和这位霄阳殿下交好,总是天大好事。
特意收拾了宅子。
将宅子打扫的尽善尽美,就等着霄阳殿下到来。
只是城外迎客。
却始终不见霄阳殿下的人影。
重回府院。
却被手持大凉刀的凤字营拦于门外。
等到庞文隽被领着进去的时候,他那颗原本火热的心思顿时被浇得冰凉冰凉。
尤其是看到湖畔边上。
手握长剑的那道背影。
庞文隽竟吓得有些双腿发软。
带着哭腔。
踉踉跄跄的小跑过去。
“郢州县县令庞文隽……拜见……拜见殿下!”
庞文隽前额贴在地面上。
此刻虔诚跪伏。
只是他左等右等。
都等不到那位殿下的一句话。
庞文隽已有四十多岁的年纪了,只是跪一下倒还好。
只是长时间跪下。
这老腰哪里吃得消。
正头晕眼花中。
忽然惊闻那道背影漫不经心的问话。
“你是如何得知,本殿下会经临此地?”
庞文隽不知咸阳那封信的事。
更不知道那位霄阳殿下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询问。
一颗心却陡然提了起来。
小心措辞道:“殿下明鉴,小臣是意外得知。”
话音刚落就听闻:
“意外?如何意外?”
庞文隽刚想要抬起头。
忽然看到一把剑立在了他面前,就像是切入豆腐块一般轻易切入地面。
庞文隽吓得当场跌坐。
“殿、殿下,饶命!”
抬起头。
豁然迎上赢霄阳的视线。
却只见赢霄阳如沐春风的笑了笑:“庞县令别怕,本殿下只是手滑而已,你倒是说说是如何得知我的下落?”
庞文隽顷刻间汗如雨下。
直接出卖了他那位世交大伯。
“郑恒运是我世交大伯,他也是今早忽然来信,说是发现了殿下您会出现在我郢州县,让我好生招待,小臣不敢欺瞒殿下。”
“郑恒运?”
赢霄阳挑眉。
九原郡郡守。
他倒是不陌生。
大秦郡守边地多为武将,内地多以郎官出任,银印青绶、秩二千石。
带兵打仗这三年,他倒是有几次和对方打交道的经历,是个明事理的老狐狸。
赢霄阳盯着脚边伏地的那位县令。
先前被匈奴大军截杀。
接着被匈奴武道宗师截杀。
这两次都与内鬼有关。
他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