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海盗已经成焦尸,此时光有证词也无法确定,官府不会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反正海盗又没有苦主去越级上告,何苦来多事?
其三,就是夏晋也不愿去得罪范进,此人若被迫流落江湖,成为江洋大盗,夏晋感觉自己和夏家,都会陷入到莫名的危险和危机之中。
海盗原本就当死,难道因为一群海盗和眼前这看似风雅文弱,但其实堪比猛兽的少年去结下深仇大怨?
这些话,当然不必和眼前这三人谈起。
他们也理解不了。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
现在这范姓少年现在是有道则见,等他无道则隐时,将会变得异常可怖了!
……
夏时杰,李与诚,陈德三人回来时,态度明显是大为转变。
这叫魏文谦摸不着头脑。
而范进扫了三人几眼,便知道端底。
看来是自己入城时,杀气未消,血腥未散,叫夏晋这个经过沙场战事的副千户给瞧了出来……
范进也是无所谓。
海盗袭击,自己反杀,不干律令。
剑下未死无辜之人,就算见官也不惧。
但夏晋显然知机,并不曾说出自己的底细,只是交代不可慢待。
这样也好,自己并不愿在这等事情上扬名。
接下来的事,便是简单的多了。
三个大东主直接答应了范进的所有条件,价格,出货渠道,时间,都是寥寥几句话就直接谈妥了。
当然也不需要定约,这年头商人之间讲究信义,需要定约的只有对陌生外乡人才有可能去官府立契……
谈好生意,饮宴时的气氛也是极为融洽。
夏时杰等人旁敲侧击,想探明范进底细,但得到的结果还是和此前一样。
这更叫三人惊疑不定。
最终宵禁鼓响之后,范进和魏文谦起身告辞。
在范进所居客栈前,魏文谦也是告辞。
“范贤弟,我早看出来你非池中之物,但我也想不到你发展的会如此快束。”
魏文谦笑道:“此后酒坊,糖坊,将来带来巨利,为兄只说一句,千万不要冲昏头脑,有钱,也要善用……”
“这一点请魏兄放心。”范进笑道:“得把一部份拿出来造福乡里,一部份购入庄园,一部份修祠堂建族学,夯实我范氏根基。”
“善,大善!”
魏文谦没想到,范进对夯实家族根基的事,如此在行。
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多说。
他当然不知,范进对几年内将范氏推为南海望族,豪门,都有一整套的打算和想法。
自己将来可能在外为官,需得在最短时间内,将这些事给谋划好,并且实行好。
有深厚的家族根基之后,宦途不管是顺还是不顺,都是没有后顾之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