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端坐帅旗之下,面前桌案依次放着将令、帅印、虎符等物。
征辽大元帅薛金莲表情严肃,腰胯宝剑侍立身侧。
下面则是此次东征将官,以程咬金、尉迟恭两位老国公为首,总计三十余人。
“怎么回事……”
直到半晌,薛丁山这才回过神,又是眉头紧皱,满脸的疑惑。
父亲不过区区一火头军,怎么坐在了主帅的位置?
而真正的大元帅,却站在他的旁边。
“真正的元帅……”
想到这里,薛丁山猛然明白。
是了,真正的大元帅是薛金莲,但薛金莲毕竟才十四岁,而且是个女人,哪懂得带兵打仗?这个时候,她就需要一个人帮她。而薛仁贵作为她的父亲,自然被第一个想到。
“糊涂!”
想明白这点,薛丁山不禁一阵着急。
打仗不是儿戏,岂能任人唯亲!
不论是程咬金,还是尉迟恭,征战一生,不论威望还是能力,哪个不都比火头军父亲强了千万倍。薛金莲没找他们,却偏偏找了父亲,这不是糊涂吗!
“奇怪……”
想到这里,薛丁山又是疑惑。
他初到军中,尚且不服作为火头军的父亲,其他将军、小国公,尤其是两位老国公,又怎么会服气?
但此时再看,众人站在两班,每有一个提出异议,甚至脸上也没有丝毫不满流露。
“是了!”
紧接着,薛丁山又想明白了。
想必正是因为这两位老国公,别人才不敢反抗。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因为卢国公程咬金。
莫要忘了,程咬金是薛仁贵的结拜大哥,薛仁贵对他有救命之恩!
因此,程咬金非但不会反对薛仁贵,反倒会支持他。而正是有了程咬金的支持,薛仁贵区区一个火头军,才能弹压众将官。
“卢国公程咬金!鄂国公尉迟恭!”
正当薛丁山胡思乱想的时候,薛仁贵已经开始点将下令。
“你们二人坐镇中军,行督军之职,不论何人,若有不妥,均可向我直接禀报!另外,若是我不在中军,由你们二人代为行使元帅职权!”
“末将领命!”
两人出列,异口同声,接着退回班列。
“右后将军程铁牛、左翼将军尉迟宝林、右翼将军尉迟宝庆、右前将军秦怀玉!你们四人各自领军两万,沿四路进发辽东。若是遇敌,不得与其交战,只管拖住,然后速速报于中军。”
“末将领命!”
四人出列,大声回应,然后退回班列。
“左前将军罗通!你领军两万,尾随四路大军行进,作为策应,随时等候中军命令。”
“末将领命!”
罗通出列,拱手领命,接着退回。
“左后将军薛丁山!你领军一万,负责后方督运粮草。若是粮草有丝毫闪失,唯你试问!”
这道帅令下完,却不见薛丁山出列,薛仁贵再次轻喝一声。
“左后将军薛丁山!”
“我不服!”
薛丁山这才出列,却没有领命,而是一声冷哼。再看他双目圆整,满脸的不忿。
“……”
看到这一幕,在场众将官无不一阵咋舌。当众违抗帅令,这可是要军法从事啊!轻则鞭笞,重则斩首!
不过薛丁山毕竟是薛仁贵的亲儿子,老子怎么舍得杀儿子。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亲儿子,哪个敢这么违逆大都督?
一时间,所有人都低下头,心说这是大都督的家事,他们哪个敢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