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鲜血弥漫之地。

刘虞四周的亲卫已经全部被处理。

远处大地上，十万溃军四散而去，崩塌着连军阵都组不起来。

“刘伯安！”

“东海恭王之后！”

公孙靖翻身下马，从田畴身上扯下披风，擦了擦甲胄上面的鲜血。

刘虞深吸了口气，看着边野横尸，恨声道：“你们父子一样的铁血狠辣，不将人命放在眼中！”

“人命？”

“胡儿不死，兵戈不止！”

“这是所有边疆英烈信奉的事情！”

“你一介王公之后，只顾着与鲜卑交好，缓和两族之间的关系，却来杀我父亲，好大的善心啊，你可曾俯身去边疆看过一眼，哪里的青山处处埋着幽州忠烈，你知不知道一头狼是喂不熟的？”

公孙靖将自己的佩剑擦拭干净，眸子中满是戾气。

“十年！”

“五十年！”

“一百年！”

刘虞自信道：“只要时间足够长，他们必然会被儒道所驯化，为我大汉文化所吞并，只要大汉王朝存在一天，我们两族永远修好！”

“可笑！”

公孙靖一鞭甩在刘虞身上，寒声道：“并州，一州九郡九十八县，六十八万百姓，已经彻底沦陷在异族铁蹄之下，南匈奴，乌桓，西部鲜卑肆虐在诸夏大地，你的大汉王朝呢，你手中有十万大军为何不去救，为何不去说服异族让他们退出并州？”

“天子失权！”

刘虞倔强解释道。

公孙靖嗤笑不已道：“大汉王朝已经没了，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失去名望的王室效力，公孙氏也不会，因为你们无力庇佑诸夏大地的子民！”

刘虞狰狞道：“神权天授，大汉四百年江山，你敢造反？”

“造反？”

公孙靖摇了摇头，淡漠道：“大汉已经亡了，汉天子也是一个没有传国玉玺的傀儡，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么多？”

“你要做什么？”

刘虞瞳孔一缩，再度问道。

“杀人！”

公孙靖剑指刘虞，沉声道：“因为我要对异族出手了，我和父亲不同，他可以因为你是汉室宗亲而忌惮，将你留在幽州牵制他的精力，可是我不行，因为我要收复并州，平灭东胡三族，你活着只会成为我收复失地，消灭异族的阻碍，所以你必须要死！”

刘虞惊悚道：“你这是玩火自焚，你可知塞外有多少异族，当年卫霍都没能彻底将匈奴消灭！”

“刘伯安！”

“你小觑了天下人，更小觑了我！”

“卫霍杀不了的人，我来杀，大汉平不了的敌，我来平！”

“诸夏失地必须要收复，东胡三族必须要亡族，并州，寇能往，我公孙长平亦能往，这不是你一个汉室宗亲就能阻止的事情！”

言罢，公孙靖持剑直刺。

剑锋撕开锦袍。

蹭的一声，彻底没入刘虞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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