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虞目光坚定道:“公孙长平要防备曹操与陶谦,所以他的主力必然不会用太多,我们有十万大军再手,根本不惧他的六营,更何况我又没想杀他们,只是想让他去救天子而已,这难道不是汉臣该做的事情吗?”
一日。
两日。
第三天。
骁骑进入新城境内之时。
范阳城内的储存粮草也耗尽了。
关靖将一碗稀粥,两个粟米饼放在帅案上,沉声道:“主公,城内的粮草已经耗尽了!”
“嗯!”
公孙瓒咬了口粟米饼。
他出身贵族,却因为母亲地位低贱只做了小吏。
直到拜刘宽,卢植为师,才获得涿郡太守的赏识。
背负穷兵黩武的骂名他不怕。
因为,他见过被胡人践踏过的幽州,比他背负骂名,比边疆十室九空更加可怕!
他生于幽州。
从小在幽州长大。
经历了鲜卑王檀石槐称霸草原的时代。
他比刘虞这个汉室宗亲更清楚东胡族的野性,这些年从鲜血与战火中磨砺,直到坐上中郎将的位子,成为对抗塞外一族,威震边疆的白马将军,他也未曾忘记过那一幕!
一眼数十年。
记忆中那个手执长矛策马带队冲入鲜卑队伍的自己,也终究走到了这一步!
“主公!”
关靖声音颤栗道。
公孙瓒将干涩的粟米饼吞咽下去,嘶哑道:“关靖,你是我的长史,跟我最早了人,我却忘记你在我麾下有多少年了,经历了多少战事!”
关靖低头道:“主公任辽东属国长史时,末将为小吏!”
“咕咚!”
公孙瓒将稀粥一饮而尽,沉声道:“近二十年了,别人笑你谄媚阿谀奉承,没有战略眼光,我还是将你留在身边,拜为长史,因为你为我挡过箭,也曾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将领!”
“都过去了!”
关靖羞臊不已道。
公孙瓒看向帅案上面的佩剑,淡笑道:“长平是雄主,他比续儿强,比我们强,乱世之中注定有他的一席之地,一会你带着百姓守城等待救援,我领军出城,征战这么多年,纵死也要死于沙场!”
关靖眸子中戾气迸敕,决然道:“主公陷于危难之际,必当患难与共,我岂能独存!”
“你!”
公孙瓒失笑道:“当年靖儿初生,我忙着回去看他,却逢鲜卑入侵,你替我挡了一箭,我还以为你死了,所以才起了公孙靖这个名字,天下靖安,边关长平,这是我们的愿望,肯定会在他手中实现!”
关靖从木架上取下长剑,沉声道:“末将的剑,现在还能杀敌!”
“哈哈!”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公孙瓒,关靖二人对视一眼,笑声回荡在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