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几个疑问,不知道大兄可否为我解答?”
子谨淡然的声音却是听得扶苏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仿佛又见到了当初第一次见到子谨时候的场面。
不过当日之事,在扶苏看来乃是耻辱,今日他当一雪前耻。
“可!”
子谨直接开口,
“我大秦一统天下,父皇‘迁徙天下富豪于咸阳十二万户’,并没有将其杀死,而是安置在咸阳城,此是否为仁?”
扶苏当即点头,“然也!”
“当年战乱纷起,民不聊生,大兄你也应该知道,战争让百姓深受苦难,那么我大秦将天下一统之后,结束了那数百年的战乱,还百姓一个可以安稳生活的环境,此是否为仁?”
扶苏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然也!”
“既然如此,那么父皇不就是做到了你嘴里所谓的‘为政以德’了吗?那为何那些六国余孽还没有归顺我大秦呢?”
“你所谓的‘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难道父皇没有做到吗?环顾我大秦朝堂,也是有着当初的六国之人的,丞相李斯便是如此。”
“左丞相非为我老秦之人,但是父皇却愿意委以重任,这不就是‘则修文德以来之’,这不就是‘既来之则安之’吗?”
“父皇已经做到了这一切了,但是为什么六国余孽却还要在我大秦四处恣意生事呢?”
这下子,扶苏也直接被子谨给说的无言以对了。
他皱着眉头思忖了起来,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所谓为政以德,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我并不否认其道理,但是大兄你忘记了一件事情,在完成这些之前,是有一个前提的,那便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也便是所谓的礼,这便是一个制度问题。”
“唯有人们心中有这种君臣父子的概念,那么才能做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但是那些六国余孽心中压根就没有这种概念,也压根就不认可我大秦,甚至反过来还不断的侵扰着我大秦的安宁,你说这究竟是谁的错?”
面对子谨的话语,扶苏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子谨的一字一句都如同是刀子一般,不断的砍在他的身上,将他先前那自认为是犀利的话语全部反驳的干干净净。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刚才说你严以律人的原因,当然了,这个毛病不仅是你有,而且你们这些儒生官员都有,你们一味的严苛要求着父皇做这做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