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亲自领兵征讨皇甫嵩和盖勋的消息早已传开。

不只是长安，整个关中都人心惶惶，生怕被卷入战乱之中。

右扶风，郿县，法家。

“前有西凉叛军入寇劫掠之灾，后有董卓领兵来袭之祸，这关中是一刻不得宁静啊！”

法衍忧心忡忡，这几日愁得饭都吃不下了。

“父亲无需担忧，若我所料不差，董卓当能轻易迫降盖公和左将军，关中战乱不会持续多久。”

法正忍不住安慰道。

“我儿何出此言？”

法衍转过身来，讶异地看着他。

虽然法正当下只有十四岁，但自幼聪慧，他的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董卓擅权，令士人不齿，但三公诏令依旧占据大义。”

“反观盖公和左将军，素以忠义著称，如今面对讨伐檄文，必然动摇，能否下定决心与董卓一战都尚未可知，又何况久战乎？”

“故而，快则五日，慢则半月，关中战事必见分晓！”

法正解释道。

“若真如此，关中岂不是真要落入董卓之手？”

“此人素来暴虐，关中之民焉能再有活路？”

“看来咱们也得早做准备了，实在不行就迁往巴蜀避祸！”

法衍微微一叹。

“尚不至于如此！”

法正赶忙劝说：

“此前孩儿也以为董卓暴虐，但最近却听闻他在洛阳整肃军纪，严禁士卒扰民。”

“并且提拔贤良，减免税赋，鼓励民众耕作，倒也不似传闻中的那般不堪。”

法衍皱了皱眉，“那我儿的意思是……”

“父亲，孩儿以为不妨先看看再说，若董卓拿下长安后真残害百姓，咱们再南下益州不迟！”

法正认真道。

“罢了，那就依你所言。”

法衍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若非逼不得已，谁又愿意放弃家业迁往巴蜀？

父子俩原本还想再分析一下关中的局势，可就在这时，一名僮仆忽然跑了过来，禀报道：

“家主，县尊方才命人传来消息，太尉下发诏令，欲征辟公子为掾属。”

“县尊催促公子尽快前往长安拜见太尉！”

“什么！”

法正睁大了眼睛，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自己只有十四岁，也没有什么名声，董卓怎么会征辟自己？

……

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