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墡的话一出。
解缙倒是大大地诧异了起来。
原本因虚弱,而靠持在椅背的身体。
猛然坐直。
他本人更是因为动作太过激烈。
一下子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
本来苍白的脸色更是涨得满面通红。
朱瞻墡连忙接过亲卫递来的茶盏。
走到解缙跟前。
亲手递了过去。
“先生,您先喝口茶水压一压。”
“这锦衣卫的人着实可恶,连个大夫也不给请。”
“小皇孙,罪臣这身子不急!”
解缙喝了口茶水,压下了咳意。
“您说,交趾这个烂摊子可解?”
解缙本来以为这小皇孙应是因其父而来。
太子殿下位在“国之副贰”。
本就不能行差踏错。
殿下这小儿年幼来瞧瞧他这待罪之臣倒也没什么。
“是……是太子殿下有何吩咐吗?”
朱瞻墡摇了摇头
“我爹哪有这般本事。”
“能支使得动堂堂锦衣卫纪大指挥使!”
边说还边朝外面努了努嘴。
“是皇爷?”
解缙问出了疑问。
随即大大的叹了口气。
“太子殿下一般是不碰这些战事问题的。”
解缙这才意识到。
这小皇孙竟是奉了永乐帝的旨意而来。
“有一日,三保太监来求见爷爷,我恰巧在场。”
“也是实在太过好奇。”
“为何我们不固定的抽取随朝贡而来的那些商人的关税。”
“我便问了出来。”
解缙此时已收起了当朱瞻墡小儿的心思。
认真的听他说下去。
“三保太监当时明确说出来每次出海亦会获利不菲。”
“我反而疑问更多了。”
“宝船队营运成本巨大,十年不过出海三次。”
“而赵宋却是开海禁,收关税,年年有数百万之巨!”
“咱们何必出大力而收小功呢?”
朱瞻墡看着解缙眼神更加凝重,接着说。
“我又问如果有一日不下西洋了。”
“那些靠海吃饭的船工们该当如何?”
解缙陷入了沉思。
“长辈们必是想的比我周到的多。”
“前几日,我去陪爷爷用晚膳。”
“他老人家确是下了决心,想改一改太祖留下的海禁之策了。”
“皇爷他决心开海了?”
解缙激动地问。
“罪臣少时曾有幸侍在太祖身边几年。”
“福广等地本就是归附大明较晚的地区。”
“立朝的前几十年,那边更是起义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