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男人就是狗男人。九年前对她爱答不理,九年后居然云淡风轻地用她说过的话来调戏她。
难不成还以为她对他旧情难忘?
这也太自恋了吧!
直到躺在床上,付千姿还是没缓过来,气得用脚狠狠蹬床。
且不说她当初只是想撩着玩,根本不存在“旧情”这码事。
就冲他这九年的冷漠态度,普通女生早就把他踹到马里亚纳海沟里去了好吗!
——
茶楼里,付千姿要了个小包厢。只叫了梁子奇跟梁蔻两个人。
“我要结婚了。”她开场白就是这一句。
梁蔻像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眼睛瞪得溜圆,片刻后反应过来:“你驴我是不是!”
付千姿无奈:“我还希望是假的呢。”
梁子奇吊儿郎当地坐在桌子边沿,转着手里的跑车钥匙:“怪不得今天一副良家妇女的打扮。说吧,未婚夫到底是哪家的少爷啊?”
付千姿轻咳了一声:“就那天在酒吧门口的那人。”
梁子奇反应了几秒,被烫到了似的从桌子上弹起来:“我靠?!四哥?!”
“谁?”梁蔻左看看右看看,“哪个四哥?”
“纪寒程!”梁子奇急急地拍桌子。
梁蔻吓得一哆嗦,付千姿忙不迭捂住耳朵。
“大小姐,你坑死我了!”梁子奇抓着脑袋哀嚎,“早知道这样我帮你骗什么人啊,四哥知道了不得收拾我!”
说不下去了,梁子奇都要哽咽了。
那天他帮付千姿圆谎,回头想想是有点不对劲,但这点不对劲很快被他那塞满吃喝玩乐的脑子抛弃了。
这会儿知道,无异于晴天霹雳。
四哥啊,那可是四哥。
含着金汤匙出生,低调多年却突然发难,以狠厉手段夺取了风恒集团继承人之位的男人。
他近几年都在国外发展,还未毕业就经手了加拿大瑞林酒店集团的并购案,至今被业内当作典例来讲。
后来成了风恒集团继承人,短短三年时间便在董事会站稳脚跟。大名时不时出现在财经周刊,连梁子奇这种游手好闲的二世祖都不陌生。
原本梁子奇还纳闷,这样的男人怎会赏脸出现在他的酒吧,现在一切都明朗了,人家冲着老婆来的!
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付千姿翻了个白眼,从纸筒里抽了几张餐巾纸扔在他身上:“怂什么。”
见梁子奇一蹶不振,她道:“放心吧,他被我们骗过去了。以后在他面前,我永远温柔,文静,贤惠,淑女,谢谢。”
说完,她放下二郎腿,轻轻淡淡一撩长发,温温柔柔地wink了一下。
梁蔻跟梁子奇不约而同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仿佛目击到大型精分现场。
梁子奇将她上下打量,一脸的狐疑:“打算以后……都这样?”
“嗯哼。”
付千姿今日的妆容很有小心机。
乍一看像是素颜,其实打了层薄薄的粉底。平时上扬妩媚的眼角被描成微垂,口红也选了最淡的薄红。
温婉的气质一下便出来了。
“干嘛啊这是,21世纪了,去酒吧蹦个迪也不犯法吧。我看四哥也不是古董啊。”梁子奇不是很能理解。
梁蔻也撇撇嘴:“嫁豪门有什么用,太委屈自己了。”
付千姿纠正:“这跟豪门无关,跟我的尊严有关。”她低头看了眼时间:“下次再聊,我走了。”
梁蔻:“才来呢,干嘛去啊?”
付千姿拎起包,淡淡笑了一下:“约会。”
梁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说“约会”那两个字的时候,虽然在笑,但却丝毫没有柔情蜜意,反倒像一脸无语的“呵呵”。
——
付千姿此时是挺“呵呵”的。
纪寒程仿佛约会约出了瘾来,隔三差五两人就要见一面,大有真的跟她培养感情的架势。
他越是这样,付千姿越警惕。
这会儿,一看见那辆劳斯莱斯,还有车旁的男人,付千姿就十分敬业地端上了一副恬淡笑意。
但那笑意刚绽出来半分,她就看到不远处,有个女人走过来。
烫着长卷发,穿红色大衣,拎着一只铂金包,行走间空气飘香。
白日见鬼,竟然是何绡——她学生时期最大的死对头。
女生之间结梁子的原因很多,付千姿已经回忆不起来具体是哪件事了。
唯一印象深刻的是,她在纪寒程那碰壁的时候,同样喜欢纪寒程的何绡没少看笑话,时不时还冷嘲热讽一番。
就凭这,不结个血海深仇都说不过去。
付千姿不悦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何绡走过纪寒程身边。
见她走着走着,戏瘾大发似的脚步一顿,身体旋转四十五度,露出了逼真的惊异:“纪学长,你是纪学长吗?”
纪寒程单手插在西裤袋里,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
时隔九年,他好像并没有长残,相反,比起学生时代的清隽淡漠,更加禁欲高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