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里
三万西凉叛军先锋部队在酒足饭饱后,分批返回营帐睡觉,为明天的攻城攒足精神。
满是狼藉的驻地内,仅存几支轻骑兵在周边夜巡。
“嗖!”
忽然,伴随一道轻微的箭哨声,一支锋利的箭矢划破空气正击中叛军驻地岗亭一名昏昏欲睡的长戈兵。
不远处一座高台瞭望台的士兵见状,赶忙抓起身旁的响锤准备砸向另一侧的巨鼓,以示有人袭营。
可下一秒,他自觉前腹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柄锋利的短刀由他的后脊插入,刺透前腹后,露出小半截刀刃在长安四月份的春风中。
紧接着,短刀被大力拔出,一股在前腹淤积多时的鲜血霎时涌出,那哨兵亦两眼一黑,倒地身亡。
如铜铃般睁大的双眼,预示他致死也想不透为何会被人从身后偷袭。
然而彼时,像他这般在黑夜中被偷袭致死的足有上百处………
“启禀陛下,叛军驻地周围的大小岗哨和夜巡队,都被我们连根拔出了!总计167处,316人。”
叛军驻地不远处的一座山坡上,一名身着黑盔黑胄的禁军校尉来到正闭目修神的刘皓身旁低声道。
“全军出动!”
“喏!”
刘皓话毕,校尉躬身行礼后,遂大步踏向山坡的反斜面。
一扫身前五千黑甲禁军后,大手一挥:“遵诏,全军出动!”
闻此,第一排三百名黑甲禁军驾马而上,举刀丛斜坡冲下杀气腾腾的直奔叛军驻地而去。
二排、三排的士卒见状也纷纷效仿第一排紧随其后。
“轰隆隆……轰隆隆……”
五千精骑跃马扬鞭的声音很快组成一道宛若轰天的雷声,一度震的方圆数里地动山摇、飞沙走石。
“怎么回事?外面什么声音?”
很快,营外的异动惊醒了三万先锋叛军主帅胡轸,扒开营门就直吼道。
“将军…好像…好像是地动!”
“不可能!地动没有这么有节奏的震颤,而且这声音似乎是渐渐向我军驻地而来。莫非……是敌袭?”
想到这儿,胡轸顿时双瞳扩张,眉头紧皱。
“若是敌袭的话,营门岗哨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告会我们!可直到现在,营门校尉也没派人知会我们,高台瞭望台也没有任何动静。”
“啪!等他告诉我们!一切都完了!传我军令,全军备战!”
随着震动声不断靠近,胡轸给了身前偏将一记响亮的耳光后怒不可遏的吼道。
然而彼时,一切已经晚了!
由于胡轸帅帐地处营地后方的原因,当他听闻轰雷声时,五千精骑已经突入毫无防备的叛军前营。
毫无疑问,前营溃了!
一万多西凉叛军多数在睡梦中被五千精骑的铁蹄活活踏死,余下机警些的,要么被火焚烧而亡,要么被刀割头而死。唯有极少数运气值爆满的,侥幸丢盔卸甲逃到胡轸身前哭诉道。
“将……将军,他们……他们不是人!他们是魔鬼!是魔鬼!半炷香!半炷香的时间啊!我们连盔甲都没来得及穿,就连人带帐被掀翻,然后被屠戮!一些怯战的新兵甚至都弃戈投降了,也被置若罔闻般割下人头了!惨!他们死的真是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