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监工的问话,所有灰鳞族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不约而同的低下头,默默的吃着手里的黑面包。
红石族经常会找他们做些“游戏”。
对于红石族来说,是生活的调剂,一个习以为常的娱乐项目。
对于灰鳞族而言,往往需要付出的是他们的生命。
阿坦印象中最深的一次,便是这些红石人挑选出了两个灰鳞族人,蒙住他们的眼睛,把他们关到了一个特制的铁笼子里。
在进入铁笼前,那些红石人告诉两个灰鳞族人,他们的对手是红石人特意抓来的野兽。
如果能在蒙住眼睛的状态下,杀掉这只野兽,就能赐予他自由。
时限三十分钟,如果没有分出胜负,那么活下来的双方,都得死。
两名灰鳞族人被关进铁笼,他们听着声响摸索着靠近对方。
第一次短暂的接触攻击之后,他们便明白了,他们的对手不是野兽,而是和他们一样活生生的人。
但为了活下去,他们只能忽略这个事实,把对方真的当做野兽去战斗。
胜负很快分了出来。
那名叫做阿肯的灰鳞族人赢得了胜利,但是当他摘下眼罩,看清自己的对手之后,那名灰鳞族人陷入了疯狂。
他的对手,他杀死的那只“野兽”。
是他的儿子。
红石族人罕见的遵守了他的承诺,他们真的给了那位叫做阿肯的灰鳞族人自由。
他们大笑着,望着阿肯抱着儿子的尸体,步履蹒跚的走出灰石矿山,消失在那片荒野。
阿肯或许在埋葬自己的儿子不久后,也死在那片荒野中。
因为那些血腥的过往。
那些对灰鳞族而言需要付出生命的游戏。
此时面对监工的问话,没有任何人出声,每个灰鳞族人都沉默的低下头。
监工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甩了一下手中的皮鞭,发出一声响亮的声音,让所有灰鳞族人心中一颤。
“啧,一群胆小的老鼠。”
“比起在矿洞里如同一堆渣滓一样死去,为大人们奉献出自己的生命,对你们来说,才是更有价值的死法。”
“连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你们都不懂吗?”
“既然没有人愿意主动为大人们献身,那我只好点名了。”
监工握着皮鞭,走到一群灰鳞族人身前。
所有人都颤巍巍的低下了头,没人敢和他对视。
监工缓缓走到阿坦身前。
然后一鞭子狠狠抽出,把他抽翻在地。
阿坦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鲜血顺着他脸颊上的灰鳞不断滴落。
但是他不敢叫喊,甚至不敢抬起头和这个红石族人对视。
他低下头,卑微的跪倒在监工身前。
阿坦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响起。
监工的嗤笑道:“就你吧,能为大人们献出自己的生命,是你的荣幸。”
“和这群虫子一样的灰鳞族想必,你应该感到荣幸。你的人生和他们不同,有了真正的价值。”
阿坦感觉浑身一片冰冷,四肢像是被冻住一般变得僵硬。
恐怖涌上他的心头……
他想呐喊、想求饶、想哭泣……
但是因为恐惧,他甚至连声音也发不出。
几个红石族人走了过来,想把他强行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