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西门村送来一个杀人凶手。”“讲。”“是，老爷。听说这个被害之人，养育了她十三年。”“是吗，那她为什么要杀人？”“因为这姑娘长得很美，养父起了歹念，把这姑娘给糟蹋了，姑娘就用匕首杀死了养父。”“有这种事？升堂。”“是老爷。”“带犯人。你叫什么名字？”“回老爷的话，叫阿加。”“是你用匕首杀死了养育你十三载的养父吗？”阿加呆呆地跪在地上，半天不说话。“大胆，老爷问你话，你为什么不说？”阿水，我要是死了，阿水岂不是没有一个亲人了！我不想死，我不能死！“回老爷的话，是匕首杀了我大叔，并非阿加。”“什么？好奸诈的刁民，匕首还会长了翅膀杀人不成？”“老爷，匕首没长翅膀，但天国的神长了翅膀。”“你是说是天国的神救了你，用匕首杀了你养父？”“正是，老爷。”“哈哈哈。”突然大人大笑着，“我问了这大半辈子案了，还是头一回听说，天国的神会用匕首杀人！”“大人都说我是，被我那匕首所救，大人，我才是真正受冤之人，请大人为小女子洗脱罪名。”“这，来人，把她先押下去。”“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带下去。”“是。”

阿加坐在监狱里潮湿的地上，双手抱住腿，把头埋在腿里。“老爷，你看这案子？”“师爷，你说呢？”“老爷，不管她是不是受冤，总之她杀了人，就得死，国法上清楚写着，杀人者极刑。”“这老爷我又何尝不知呢，只是……”“老爷不忍杀她？”“是的，她和牡丹一样年轻，她还有大好年华，遭遇不幸进了大牢！”“老爷，不如把阿加押往京里，交予督办大人审理，我们再附信一封，讲明实事真相。督办大人一向仁慈，他一定不忍杀阿加！”“对，就这么办，明天一早把阿加押往督办府。”“是大人。”

“大哥。”“少华，你查得怎么样了？”“我阿姐呢？她怎么样了？”“阿水，你别急，听少华说。”“明天一早他们就要把阿加送往京里督办府。”“为什么？”阿水着急地问。“是这里的老爷认为阿加是冤枉的，而他又没办法。听说督办大人，为人慈善，一定会给阿加洗脱冤屈的。”阿水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们要把阿姐送到京里去，我岂不是再也见不到阿姐了。”“阿水，站起来。”李明龙大叫，“我们不会见不到阿加，明天就由我们送阿加上路。我们做狱卒，为了阿加，做什么我都愿意。”

“阿姐，阿姐。”“阿水。”阿加听到叫声，抬起头。突然在这个空荡荡的监牢里，又多了三个人。“阿水。”阿加高兴地站起来紧紧抱住了阿水，“阿水，你是怎么进来的？”“是我带他来的。”李明龙微笑着看着阿加。“明龙，少华，你们也来了？走，走啊。”阿加突然不高兴地推着阿水。“姐。”阿水小声叫着。“姐活不长了，姐只求你能好好活着，可你怎么来到这里？”“阿加，你会没事的。”李明龙看着阿加，“别忘了我神通广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明龙，我是个罪人，更何况我已经不干净了。”“阿加。”李明龙紧紧握住阿加的手，“阿加，你在我心里是最纯洁的！你没有不干净，请你不要这样说，我会痛苦的！”“明龙。”阿加爬进李明龙怀里。“阿加，你是不平凡的女人！你是我认识的最坚强的女人！为了我，为了阿水，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嗯。”阿加热泪盈眶点点头。“快点，来人了。”少华看着门小声叫。“阿加，听我说，明天一早我们送你去京城督办府，我们会一直跟着你，你并不孤单。”李明龙说罢就和少华，阿水不见了。阿加慢慢走到栏杆前，紧紧抓住栏杆：“天呐！我是多么不幸！又是多么幸运！”阿加慢慢跪在了地上。

“起来了，起来。”铁栏杆被摇得咔咔响。门开了，进来三个人，拿着铁链和镣铐，他们给阿加上了刑具，阿加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三个狱卒。“阿加，我们该上路了。”李明龙小声说。“等等。”大人慢慢走来看着李明龙，“你拿着这封信，务必要亲手交到督办大人手里。”“是大人。”“马车来了，你们上马车吧，路途遥远，早点走吧！”“大人。”阿加满眼泪光跪在地上，“大人的恩情阿加永生不忘！”“起来吧，阿加，你还年轻，老夫只是不忍，你和小女一般大，我很爱小女，见到你就像见到小女一样！”“大人的小女？”“她进宫了。”大人摇着头慢慢走了。

“驾。”少华赶着马车，车里坐着阿加，阿水和李明龙。“阿加，来吃些东西，别饿坏了。吃好了吗？睡一会吧。”李明龙抚摸着阿加的头发。“把你的手拿开。”阿水大叫着，“阿姐，我们走。”“阿水。”阿加吃惊地看着阿水。“阿姐，去什么京城？见什么督办大人？阿姐没罪，阿姐，让阿水带你远远地离开这里。”“不。”阿加大喊着，“阿水，我承认这是个逃走的好机会，但是，我现在是犯人，大人对我这么好，叫督办大人重审我的案子，我又怎能逃走，害了大人！不，我不走。”“可要是督办大人还要定你的罪呢？”“死就死了，我认命。”阿加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