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丫头，醒醒。”“嗯。”玉儿睡眼朦胧地看着一个白胡子老人。“丫头，别睡了，地上凉，会生病的，天不早了，快回家去吧。”“噢。”玉儿点头走出了土地庙。“阿，阿嚏，好冷啊！”玉儿看了看天，凌志，你好些了吗？真想在你床前守着你，只是，都是我害你的，我对不起所有爱你的人！“啊，好冷啊！”玉儿蜷缩在石头后，“好想睡，我要睡了。”“唉，丫头，你怎么又睡在这儿了？唉，不对，这姑娘面目清秀，不像凡人，姑娘醒醒，醒醒。”玉儿睁眼看着老人：“老爷爷，你在叫我吗？”“姑娘，你怎么睡在这里，天这么冷，要是暂时没有去处，就进屋暖暖身子吧。”“谢谢老爷爷。”“来，坐火炉边来，喝杯茶，暖和点没？”“嗯。”“姑娘，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我。”“要是为难就别说了，这人活世间，多多少少都有为难事，再苦再难挺一挺就过去了。你还年轻，不该这么沮丧。”“老爷爷，你也有烦心事？”“当然有了，我活了也一大把年龄了，老了就老了，死了就死了，只是，我那可怜的孙女……”“你有孙女？”“当然有了，说起我孙女呀，可谓是博学多才，品貌端正，是一顶一的人才！”这老爷爷，一说起他孙女，就眉开眼笑，说不定他真有一个奇女子般的孙女！真是怪了，听他讲话，浑身都舒服了！“老爷爷，讲讲吧？”玉儿高兴地看着老人。“好，她名叫佳人，她娘生她时就死了，可怜这孩子，从小没娘，是她爹和我一手把她带大。”“佳人，多好听的名字！”玉儿高兴地说。“佳人打小就漂亮，长大了，就出落的跟天仙一般，那可是人见人爱，求爱的小青年呀，排队，都能排一整条街，可她就是没有一个能瞧上眼的。哎，只可惜，做爷爷的没本事，就做了一个小小的土地仙，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呀，这倒也好，有佳人陪着我的日子，我也过得开心。就在一个月前，佳人去集市上赶集，这一去就再也没了音讯，这人去了哪里？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佳人他爹，想女儿都快疯了。前不久，我们这庄子，听说又有女孩无故失踪，这才知道是妖怪所为。佳人她爹集结人去捉妖，也是有去无回。前不久，在乱葬岗上平添了许多白骨。死了，都死了，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都死了，留下我这个孤老头子，一点用处也没有！”“老爷爷别哭了！”玉儿拿手帕给老人拭去泪水，“老爷爷，为什么不上报，请天上神仙来捉妖。”“上报，谁不想上报，可谁敢呀？天上的神仙，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哪里懂得我们人间的人的苦楚？神仙来了，妖魔就都跑了；神仙走了，他们就又来了。你来，看看我的土地庙也要让百姓拆了，等哪天拆了，我就该卷铺盖走人了。”“走，你是这里的土地，离开这里，你就不是仙了。”“什么仙不仙的，我连我的孙女和儿子都保护不了，这个仙不做也罢。姑娘，这两天就住我这儿，好好想想，人生没有过不去的槛，比起我来，你不知有多幸福，早点回家去。天不早了，你休息吧，我还得出去转转，这一天不转就睡不着觉。”“老爷爷，你要去哪儿转？天这么黑，处面那么冷。”“我呀，出去找找妖怪，也当一回捉妖的神仙！对了丫头，你可不要出去呀，就待在我这土地庙里，还安全些。”

老人走了，玉儿一个人坐在火炉旁。佳人，乱葬岗。天呐，这里很危险，老爷爷一个人出去，不行。“老爷爷。”玉儿很快追了出去。突然起风了，好大的风，卷起地上的泥沙，刮在人身上脸上隐隐作痛。“老爷爷。”玉儿大喊着。“丫头，回去，快回去。”老人大喊。“老爷爷。”玉儿很快找到了老人。“丫头，你怎么出来了？”“老爷爷，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突然又起风了，这回的风更大。“孩子，快回屋去。”“不。”玉儿大叫着，“我要和老爷爷在一起。”“妖怪来了，快回屋去。”“我不怕。”“胡说，你再不走，我可要打人了。”老人真的发怒了，把手高高举起。玉儿拉着老人的手，镇定地看着老人。“走。你不走，我就撞死在这石头上。”“不，老爷爷我走，我走。”玉儿走进屋里，透过窗子，看外面，外面什么也没有了，更没有老人的身影。“老爷爷。”玉儿小声叫着。突然炉堂里的火灭了，门哐的一声开了，玉儿惊慌地转过身来。一个黑影，落进房里，黑影离玉儿近得只有一米远，玉儿睁大眼睛仔细看。他面目狰狞，满脸凶相，头比一般人大出三倍多，最让玉儿吃惊的是，他满脸是血。难道，难道，老爷爷，玉儿简直不敢想，顿时怒从心来，拔剑，直刺妖怪要害。突然一声刺耳的声音，妖怪倒在了地上。玉儿呆呆地看着自己未沾血的剑，悬在半空中。“丫头，丫头。”一声熟悉的叫喊声，一个瘦小的身影，跑进屋里。“老爷爷，你没死。”玉儿紧紧抱住了刚跑进来的老人。“丫头，你没事吧？”“我没事，妖怪被我的剑吓死了。”玉儿一边哭一边摸着眼泪。“傻丫头，什么被你的剑吓死了，是这位恩公救了我们，哎，恩公呢？恩公，恩公。”“我在这里。”房里的炉火又着了，凳子上坐着一个男人，那人慢慢走到玉儿面前，突然单腿跪地，“城帝参见九天玄女。”“九天玄女？”老人张着嘴，瞪着双眼看着玉儿。“城帝？我认识你吗？”城帝抬头看着玉儿：“本人是黑蛟大王的副将，名城帝。”“是黑蛟。”玉儿高兴地看着城帝。“快起来吧，是你救了我？”玉儿看着城帝。“不是。”“不是？”“在我之前已经有人，杀了大头怪。”“谁？你知道是谁吗？”“是大头怪的主人。”“他是谁？”“渤海龙王大太子李明龙。”玉儿呆呆地站了好久，没说一句话。“老夫拜见九天玄女。”“唉，老爷爷快起来。”“老夫不知你是九天玄女，失礼之处还请见谅。”“老爷爷，请不要说这些话，我还要多谢谢你的收留之恩和救命之恩呢，老爷爷您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仇就是我的仇，佳人要是还活着，我一定会救她，把她带到你面前来，请您相信我，好好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城帝，你怎么会在这里？黑蛟呢？”“回九天玄女的话，黑蛟大王，已在外面恭候你多时了。”“他在外面。”玉儿小跑了出去。

在黑暗处站着一个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玉儿。“黑蛟。”“玉儿，你还好吗？”“嗯，我很好。”“又一个人偷跑出来了？”“我。”玉儿低下头。“走，跟我回去再说。”“不，我要找李明龙。”黑蛟认真地看着玉儿：“你需要找他吗？他一直跟着你。”玉儿睁大眼睛看着黑蛟，好一会儿，玉儿突然转身看着周围：“李明龙，你这个胆小鬼，你出来呀，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玉儿大喊着，“放了佳人，放了被你抓的所有女人。”老人听到喊声，从屋里跑了出来：“佳人啊，你在哪儿？快回来吧。”“李明龙，你要是还有一点良知，就放了佳人。”“佳人啊，爷爷对不起你，是爷爷不好，你快回来吧。”老人哭喊着，走进慢慢长夜。玉儿站在冰冷的夜里，像块冰雕一样。“玉儿。”黑蛟走到玉儿面前，“走吧。”冷风嗖嗖地刮着，黑蛟和玉儿消失在夜色里。在老人的房里，炉火暖暖地烧着，李明龙坐在炉火旁，慢慢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