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你看我们又多了个羊宝宝！”咩咩，咩咩。“阿爹，你看它好可爱呀！”“阿依拉，快把羊宝宝给老羊抱去，羊宝宝饿了。”“是啦阿爹。宝宝乖，别叫了，你阿妈会给你喂奶的。”咩咩，咩咩。“哎呀，烦死了！”邦的一下，阿依拉朝小羊的头上打了一下，小羊吓得使劲叫起来。“阿依拉，小羊怎么了？”“啊，没什么阿爹，小羊找不到妈妈了，我正帮它找呢。嘘，不许再叫了，阿爹在休息，你再吵阿爹，我还打你。”“阿依拉，阿依拉，快点，我们要赶不上集了，集市就要散了。”“阿瓦，是你来了吗？快，快进来，喝碗奶茶吧，阿依拉刚煮的，还热着呢。”“阿依大叔，不用啦，我吃过来的。”“瞧，我们的阿瓦，就是这么客气，为什么这么客气呢？大家乡里乡亲的。”“阿爹，阿瓦都说吃过来的，这碗是我给你盛的，你还是趁热喝了。”“阿瓦，你可不要生气呀，阿依拉就是这样，都是我把她宠坏了。”“没有啦，阿依大叔，阿依拉性情豪爽，不愧是我们大草原的孩子。”“阿瓦哥，我准备好了，我们快走吧。”“阿依大叔，我们走了，你放心吧，我会把阿依拉安全带回来的。”“好，好。”“阿爹，你好好休息吧，羊我喂过了，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喝，好热闹呀！”阿依拉高兴地看着热闹的集市。“阿依拉，你就站在这儿，别走开，这儿人多，别走丢了。”“阿瓦哥，你去哪儿呀？”“我去那边看看。”阿瓦说着，就走开了。“那边，那边不是马市吗？阿瓦哥一定是疯了，他哪能买得起马，嗯，成天都是那么冒冒失失的，买马，嗯，白日做梦。”

“羊皮，上好的羊皮，大爷，看看我的羊皮吧。哎，大妈，大妈，看看我的羊皮吧。”“姑娘，多少钱一张呀？”“便宜，便宜，一个大钱一张。”“一个大钱，这么贵，我不要了，不要了。”“哎，大妈，大妈，一个大钱都嫌贵，贩子们还卖三个大钱一张呢，喂，大妈。”走开的老女人转过身来。“大妈，你还是要三个大钱一张的吧。”“去。”老女人生气地走开了。“哈哈哈，哈哈哈。”阿依拉捂着肚子大笑。“大哥，要羊皮吗？便宜，买一张吧。”“不要，不要。”“大姐，买张羊皮吧，买回去做个小袄很漂亮的。”“不要，不要。”“去，穷光蛋，你就是穿上小袄，也不会漂亮的。”

“滚开，滚开。”一个人骑着马，朝这边闯来。“羊皮，上好的羊皮。”“滚开。”“啊！”“阿依拉。”阿瓦迅速地跑过去，抱住了阿依拉，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从马腿下滚了过去。“阿瓦哥，阿瓦哥，你没事吧？唔，唔。”阿依拉大哭着。“吁。”那马停了下来，骑在马上的大汉，转过身来，看着他们，“找死呀，嗯，要是耽误大爷的事，看我不抽死你们。”“阿依拉，阿依拉，你没事吧？”阿依拉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石头，扔了过去：“瞎眼的畜牲，你去死吧。”“阿依拉，阿依拉，别骂了，他走远了。”“啊！”突然阿依拉尖叫着，“我的羊皮，我的羊皮，谁看见我的羊皮了？”集市上的人，见到阿依拉到处拉人问她的羊皮，都躲得远远的。“你见我的羊皮了吗？”阿依拉拉住了一个人。“阿依拉，别找了，找不到了。”“不，我的羊皮。啊—”集市散了，只有一个人，在集市上哭得好伤心，还有一个人站在旁边。

“阿依拉，阿依拉。”“啊，是阿瓦呀。”“阿依大叔，阿依拉呢？”“哎，这孩子心眼窄，这不，还没起床呢。”“阿依拉。”阿瓦突然走了进去。“早，阿瓦哥，哎，哎，我还没穿衣裳呢，你要带我去哪儿？”“来，来了就知道了。”“哈哈哈，这些孩子们，玩起来就没大没小！”阿依大叔高兴地看着。“你瞧，那是什么？”阿瓦指给阿依拉看。“是什么，马吗？”阿依拉转身就要回去。“是你的马。”阿瓦高兴地看着阿依拉。“啊，我的？马，马。”阿依拉不顾一切地朝马跑去，摸着马脖子高兴地说，“它真漂亮，像你一样。”阿瓦愣住了，他没有想到阿依拉会把他比作马，不过，对一个没有读过书的人来说，这样的话语，尤其是说自己的，他觉得就像是吃了蜜一样甜。“来，阿依拉，我抱你上马。”“呦吼，哈哈哈—”草原上传来他们的欢笑声。此时的阿依拉，觉得幸福极了，暂时忘掉了所有的悲伤。抱着她的感觉，好舒服，这是阿瓦从来也没有过的。阿瓦幸福地紧紧抱着阿依拉，他宁愿这样永远抱着阿依拉，永远做她的哥哥。但是他自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而他，也不是阿依拉的哥哥，他是谁，只有他自己知道。和阿依拉在一起的日子，只有短短数十年，不过就是数十年，他也觉得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