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襄的目光陡然凌厉了起来，朝着林木看了过来。

林木在说出这个名字之前就知道她肯定会是这么一个神色，他笑了笑，也不着急走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说。

林木虽然是用的疑问句，但是口气毫无疑问的是肯定的语气。

他坐下了，沉吟了一下，“我给你讲的这个故事，是一位武林神话的故事。”

“佛道双修，镇压一世百年，功参造化，江湖甚至没有人敢给他取一个诨号，提起他人们都是拱手道一句真人。”

郭襄原本凌厉的眼神变得疑问了起来，在林木身边也坐了下来，喝了一口酒，静静的听着林木继续往下说。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这个故事要从你熟悉的华山之巅开始说起……”

“一剑挥出，破碎虚空，又是明月夜，又是华山顶。”

“一个青布长衫的身形在月光与树影之间幻灭。当霜华与月华一起洒下的时候，剑光已然翻飞。破碎的虚空雪花一般纷纷扬扬，漫天飞舞碎碎密密的霜叶。树巅乌鸦呜呜而啼，在寂寞深深的夜空久久盘旋。”

“风未住，剑入鞘，一条颀长的身影卓然独立于山巅危崖之上。张三丰负手望天，天心月圆，清风徐来。”

林木这句话音刚落，郭襄就用疑问的语气插口了，“张三丰？华山论剑？我为什么不知道这个人？”

林木笑了笑，“你且听下去，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插嘴，等我说完，你自然就明白了。”

郭襄总觉得林木的话里有问题，不过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红眼弹指老，如刹那芳华。”

“八十年前，那是一个明月夜的华山之巅，独袖飘飘的杨过携仙子般的小龙女在月光中走远，十八岁的少女在秋风中痛苦失声。这样清纯的一个少女，心中何以有如此的创痛？”

“在华山之巅的清风明月夜，这副图景便如一道绝美的剑光闪过，十五岁少年的心被深深割伤，从此一生不能愈合。又尤其是她的泪，质地如河流一般的泪水，从此也永远地浸润于他的心中。不断消融他不断愈合的伤口，永无止境。”

”

郭襄果然没再插话，可是她的目光陡然的再次凌厉了起来。

林木没在意她的神色，稍微的顿了顿，伸手还把她的酒坛子拿了过来，又长长的灌下一气，放回去，这才继续说了起来。

“郭襄的心中，却未必有这个拙朴的小弟弟。她一辈子的目光都在仰望。”

“天下五绝的外祖父，侠肝义胆乃至天下谁人不识君的父亲，神雕大侠的传奇，传奇里凄美的爱情故事，传奇里的英雄悲歌，交叉着她的生命。”

“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是用何种的心情和姿态来面对一切！”

“但杨过或许也明白，在他面前，她并非仅仅是十六年前他怀中那个女婴，但是也仅仅是明白而已，而她自己也不明白。”

郭襄听到这里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视林木。

林木却好似看不到一般，继续娓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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