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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苟顺结婚当相奉 兄弟帮忙耍媳妇

过了一段时间,小兄弟苟顺娶媳妇,久娃、德全、张橐、家俊这些小时候的伙伴们,又来当相扶,做陪客。

且说苟顺家里日子殷实,父母早早就为定了媳妇,纳了礼,准备为儿子结婚。

父母询问了懂得命理的先生,推算了良辰吉日,备了礼品,用红纸开具了结婚日期,由媒人送往女方家里。女方家接了日子,同意了日期。并立即准备陪嫁“妆奁”礼物;通知了亲友,亲友向姑娘准备了“添箱”喜礼,有被面、床单、衣料、脸盆、茶具、酒具等;也有送核桃、大枣、糖果耐放食品的;还有几家主要亲戚的送了“压箱钱”。

送了日子以后,父母把族长相扶头请到家里,商量过事的具体事宜。父亲张公对二人说:“请你们二位来,商量给苟顺把婚事办了,你们知道我的家底,日子不太松泛,只是近年娃跑生意才有点积蓄,我只想简简单单地把媳妇接到家了就行了,现在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族长问:“媳妇是哪哒的?”

张公说:“是姚村的。”

族长听了媳妇是远处的,思忖一会儿道:“你听我说,我们张家是有名的大户人家,族大人多,在方圆百十里是有名的,如今给娃接媳妇,是一件大事,过事就得像个过事的样子,要有气派,过得有声有色。事办得太简单,叫人低眼下看,留下小家子气的话,影响声誉。”

张公道:“您老说怎么办,我听您的。”

族长听了说:“既然听我的,我就实话直说,我们把事过得要比别家还要好,在世人心目中留个好印象,以后其他家给娃娃问媳妇就好问了。”

族长接着说:“给娃接媳妇,这是全族的事,就得全族人来办,我想了,有高骡子大马的出牲口,有轿车的出轿车,有人的出人,这次不但要敲锣打鼓,还要有辫骡车,弄得体体面面,光光堂堂。若资金不够,我在族里号召一下,大家可以帮衬一下。”

张公道:“谢谢族长的好意,资金我已经筹集够了,就不要族长费心了。只是看着把媳妇接回来。”

族长说:“这个没问题。”然后对相扶头说:“具体由你操作安排,你看咋样。”

相扶头说:“没问题,就按你说的办。”

结婚的日子到了,帮忙的族人牵着牲口,赶着车,来到苟顺家门前,大张旗鼓进行过大事。

那天清早,相扶头吆喝相扶们早早起来,装扮好轿车以后,一个侄儿抱了红公鸡坐在轿车上,迎亲的车队与轿车准备出发,苟顺的父亲点燃一捆谷草,在轿车周围绕一圈“燎轿”。新娘的花轿在鞭炮声和唢呐声中起行了,苟顺骑着一匹大红马随着迎亲队伍出发了,一辆四套子骡子彩车走在前边,帮忙的的坐在另一辆车上跟着。有两个食摞,一个是饭食摞,一个是活食摞。饭食摞里放置花馍食饼之类,活食摞放着男方给女方的出嫁用品。轿车前是乐队的车子,轿后是迎亲的,搬陪房队伍的车子。并有一人手捧红色纸花坐在车上沿途抛撒。

迎亲队伍到了岳丈家,岳父家便设宴递烟端茶摆干果招待迎亲来人,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村院中人开始耍女婿取乐,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端来一脸盆水,让新女婿洗脸,苟顺说免了,姑娘说:“一路辛苦,满脸灰尘,不洗怎么吃饭。”说罢,用双眼瞪了一下苟顺又说:“不洗就不能上桌子。”

苟顺只好伸手擦洗了一下,姑娘要端洗脸水钱,男伴郎张橐从腰里掏了两个银元给了,姑娘嫌少不接,旁边一位四十来岁的婶子打圆场,嚷囔着说:“两元能把人打发下,是打发要饭的还真是哄娃哩,亏娃把你还叫姑父呢,再给娃掏些,又没有给别人。”伴郎又掏出四个银元给了,姑娘才接了,端着脸盆离开了。

那边苟顺一位叔叔与捉鸡娃,在一位族人引领下,到祖先挂象前,进行祭奠辞先,主事人作了答谢。苟顺则被招呼坐在饭做上吃饺子,一个少妇借苟顺不防,又给抹了一脸红,另一位青年妇女端来水叫洗脸,又要了洗脸钱,耍笑一会。新娘准备上轿时,这边族人几个女的还巧要离娘钱,迎亲主事的又给了两个银元,几个人又争着要了一番,又给了十个,才算打发了。然后催着新娘上轿,新娘则穿红袍,戴凤冠并用绸子“盖头”盖在头上,由伴娘搀扶着走到轿车前,新娘父母给迎亲的长辈赐以酒,送女儿出门,新娘在伴娘搀扶下上了轿。村院中爱热闹的在路上拴了几道红绳子,又是出钱解绳子,才打发毕了。迎亲的、送女的一同出发。

新娘的哥哥骑一匹枣红马“压轿”,走在轿车前。

迎亲队伍回来了。骡马车进村了,车把式跳下车辕,挥着鞭子,吆喝着牲口,四匹枣红骡子头上拴着红缨子,脖子挂在铜串铃,擁子上插着小彩旗。六个锣鼓手手中的锣鼓敲得震天响。只见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个头不高,不胖不瘦,身穿异彩服,脚蹬皂雪鞋,头戴孙**的八角黄帽子,从辕骡子身上一跃,跳到里边的首套梢骡子身上,手把首套骡子背,双腿一收,又跳到外套梢骡子身上,同样的动作,又跳到辕骡子身上,又一跃,跳到前边中骡子身上,又从骡子身上跳到首骡子背上,从首骡子背上跳到地上,双脚轻轻一点,又跃上骡子背上。

这样反反复复地来回跳跃着。在阳光的照耀下,身上的彩服一展一闪,在四头骡子的奔跑中,越外悦目。只见:

锣鼓擂,辫人跳。串铃响,骡子跑。

车轮转,尘土扬。阳光耀,彩旗飘。

人们把这种喜庆活动叫辫骡车,把跳骡子的人叫辫车人。在锣鼓喧天的热闹声中,骡子车到了苟顺家大门口。此刻在一阵鞭炮声和鼓乐声中,由父亲点燃谷草,绕轿三圈进行“燎轿”。

苟顺母亲在族人的拥簇下来到车前,手里端个盘子,盛着馍、枣、核桃、小铜钱等物,从中取出一把水果糖,抛向轿车的空中,又取出几个小馍,抛向空中,又取出一摞麻钱抛向空中,看热闹的人争先恐后的弯腰去拾水果糖,小馍馍,麻钱钱。拾到水果糖的糖纸一剥,嘴里一送,咀嚼起来,风趣地认为吃了捡来的喜糖从此再不牙痛。拾到小馍的怀里一揣,拾到麻钱的哈哈大笑,喜气洋洋。

苟顺母亲拿着礼档走到轿车跟前,唤新媳妇下轿。一个扶女的下了车,对苟顺母亲说要下轿礼档,苟顺母亲给了三个红封封,新媳妇接着才下车,另一个扶女的随后也下了车,媳妇进大门口,帮忙的人和平辈、亲友在门口挡住,要手帕,糖果,扶新媳妇的给了礼档,玩耍一会儿才进大门,走到洞房门口,村院中人则再次玩耍新娘,挡住不让进房门,要喜糖,要手帕。苟顺母亲拿着礼品给了耍热闹的,才让进房门,热闹一会儿,然后准备进行“拜花堂”。

其他看热闹的人们这时则争先恐后地观看女方的嫁妆品:有箱子,被褥,床单,镜子、梳子等。

接着进行拜堂,一位司仪高喊:“拜天地!”夫妇拜了;“拜高堂!”夫妇拜了;“夫妻对拜!”夫妇拜了。又进行认亲,当然又给新郎新娘发了红包。

拜堂完毕相扶头吆呼相扶招呼客人入席吃汤水,来客则互让首位,尊年老者与社会地位较高者为首席——上岗子。桌子上摆九碟子,相扶招呼抄呀,人们才捉起筷子,边吃边谈,换菜为五点梅(五样菜),鱿鱼、海参、鸡、鸭、带把肘子。吃席间张公向宾客敬酒,新婚夫妇向亲友敬酒,男方主要亲友接酒喝后向新媳妇发认亲礼品,女方亲友向新女婿发礼钱。

有多个喜欢喝酒的,借着张家的喜事,捡了个偏避桌子,自然坐在一起,没有了家人的约束,尽情地喝,恣意地饮,他们轮流打关,吆五喝六,喊七吼八,猜拳划令,有人监拳,有人倒酒。碰杯对盅,喝不净的,罚杯罚溅。不会划拳的,伸着大小指头,来着大压小,你输了,我赢了,你一杯,我一杯。好不热闹,一张桌子,几瓶下来,醉了几个,吐了几个,倒了几个,失去了体统,失去了礼节。无奈之下,各家的人,只好摇曳推唤,拉扯参扶,拽到家里,扶到炕上,自行歇息。

席散了,客人走了,刷热闹来了。

村院中男男女女又来闹洞房,二人被掀到炕上,地下站满了人,有的小孩看不见,骑在大人脖子上。一个三十来岁的张三阳一抬脚上了炕,对众人喊:“大家静一静,现在闹洞房耍媳妇开始了,大家说先做什么?”

众人喊:“夫妻同唱一段戏。”

“好!”二人合唱了一段戏,众人拍手,欢叫:“新媳妇来一个?”新媳妇扭扭捏捏地唱了几句。

张三阳子又问:“下来做什么?”几个小青年喊:“长虫过套!长虫过套!”

张三阳子问:“同意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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