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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为生存饭馆打工 穷帮穷葬埋父亲

第三回为生存饭馆打工 穷帮穷葬埋父亲

久娃到了十三岁那年,永奎把久娃叫到跟前,语重心长地说:“久娃子,你现在也不小了,应该开始自己谋生了,到外边给人帮个工,寻个零活干,可以挣一些小钱,补贴家用,减轻你父母的负担。”

久娃听了,沉思了一会儿,回答说:“好的,是应该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了。可是我还跟你把武艺没学好呢?怎么能离开您呢?”

永奎听了说:“现在社会到了这一步,打仗用的是快枪,武艺这门道已经不吃香了,只是能用来防身罢了。要干成一番事业,还得靠真枪实弹那些洋家伙。只要你有习武之心,到哪里都可以练习的。”听了师傅的话,久娃就爽快地答应了去干活挣钱。于是永奎与久娃的父亲商量,托人在孙镇街上给久娃谋了个烧火的干事。

第二天,久娃早早起来,告别张叔、万祥,又专程与新村少年伙伴们告别,去到孙镇街上一家孙姓人开的饭馆,给人家拉风箱,当烧火娃。开始了挣钱谋生的生活。他的主要活路是拉风箱,那时煮饭都是靠风箱向炉内送风来吹火焰的。这个烧火的活儿在饭铺中可说是最苦的了。

夏天里,太阳像个火盆,挂在空中,烤得大地都烫脚。这时候,一般有钱人家的孩子都在大树下乘凉,做着自己喜欢的游戏,或者躺在家里的凉席上,打着呼噜进入梦乡而酣睡午休,可幼小的久娃要坐在灶火前,一边不停地拉着半人高的风箱,一边不时地要往炉内搭炭,又热又闷,汗水满身,久娃光着上身不停地用搭在肩膀上的土布手巾,擦着脸上渗出的汗液,身上流下的汗水。

水开了,馍熟了,他开始擦桌子,抹板凳,扫地,倒垃圾。夏日的酷暑,烟熏火烤,艰苦繁重枯燥的劳动,使他尝到了劳动的艰辛。在饭馆,老板稍有不顺,或者老板遭到顾客的怨言,就拿他出气。他时常遭到老板的训斥、谩骂,甚至责打。这些,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这是什么世道,有钱人有权有势,耀武扬威,不把穷苦人当人看。

有一次,他忙着拉风箱,端饭上来慢了一点,食客吼道:“为什么这么磨蹭?”

他回答说:“厨房才做对。”食客见他顶嘴,扬起手,当场打了两个重重的耳光。食客的责打,老板的欺压与剥削,使他尝到了社会不公的滋味,他想:我们这样的穷苦人,如果不拼命出头,是没有活路的,一辈子要处于悲惨低下的地位。由此他慢慢生发出了反抗强暴,铲除不公平的想法。

在饭铺里,他见识了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们,有机会听到了许多在村里听不到的消息,什么同盟会成立了,广州起义了,秋瑾就义了等等。小饭铺也为他提供了一个了解社会的场所,使他明白了许多道理。在这里,他结识了孙镇的孙荷伯、孙书友,焦庄的孙苍狼,郭庄的韩世本等一群少年好友,并与他们结为金兰兄弟,经常在一起谈论社会,畅说未来,谈论各自的想法,以后的打算;倾听过往来店里吃饭的食客们议论南方孙文、黄兴革命的故事。多年以后,他曾经对部下意味深长地说:“饭铺也是我少年时期获取知识的一个学校。”

正当久娃在孙镇给人当伙计娃挣点微薄的小钱补贴家用,与父母艰难度日子的时候。

杨久娃的父亲杨怀福,是一位淳朴的农民,会做木工活,专门给人插牲口拉的犁地的犁,他做的犁轻巧、好用、耐用,是蒲城东乡一带有名的插犁大把式。由于做得一手好活,经常游乡给人插犁,有时到外家新村去的时候,常常带着儿子。就在杨家日子刚有点起色的时候,遇到了一场意想不到的灾难!

原来杨家一位族人,练了一身功夫,结交了一批有识之士,开始闯荡社会,秘密进行反满活动。他们的行为,被蒲城官府获悉,官府通缉捉拿他们,他们逃脱了。这件事株连到杨怀福,结果杨怀福也被官府捉拿下狱,因为是谋反大罪,按大清律例是死罪。

杨怀福的被捕,使得全家生活的重担压在了不满14岁的久娃身上。他辞去了饭馆烧火的干事,一面设法维持家庭生计;一面还要到县城去探视被押在县衙的父亲。过了一段时间,杨怀福被押解到省府西安关押的消息传来了。面对突如其来的消息,作为一个农家妇女的久娃母亲没有了主意,不知该怎么办。年幼的久娃由于有着痛苦的经历,深深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对母亲说,自己要去西安打听消息,了解案情,也可就近去狱中探望父亲,照顾父亲。母亲虽觉得儿子年龄太小,不放心。可久娃坚决要去,没办法,只好由他去了。久娃背了些吃的和几件换洗的衣裳,为了防备野狗与野兽的伤害,他手里提着一根打狗棍,踏上了西去的道路。

他只身一人来到了西安,由于经济困难,无法住店,没地方住,就来到西安二府街的蒲城会馆。掌柜的出于同情心,又念及是乡党,让他住在会馆。打听到了关押父亲的监狱,为了照顾父亲,能及时给父亲送吃的,他到监狱附近,靠给别人做小工挣钱,给会馆做些杂活,给父亲买吃的。自己省吃俭用,宁可挨饿,也要保证每天给父亲送两次饭,免得父亲挨饿受苦。

当时的清王朝,监狱制度非常黑暗,狱吏横蛮霸道,敲诈勒索盛行。如果没人照顾,很多犯人等不到宣判就饿死病死被折磨死在监狱里面。若被处死以后,家属没有出钱打点,连尸首都被狱吏扣押,此种现象,比比皆是。

这时候,有一位好心的同乡告诉他,如果有一大笔钱去贿赂当局与狱吏的话,他父亲可以在牢里免于受罪,免于处死。但是此时的杨家,遭此劫难,已经穷困潦倒,连吃的都满足不了,哪里能拿出钱去行贿。

一年以后,杨怀福被官府判了绞刑,被绞杀于西安。十五岁的杨久娃向蒲城会馆孙掌柜借了一辆独轮手推车,把父亲的遗体固定在独轮车上。为了怕路上过村走巷被人拦住勒索钱财,他在做了伪装,掩过了一路人的耳目,一步一步地推着。道路有的地方坑坑洼洼,有些地方偏避荒凉,还有野兽出没,土匪抢劫,他顾不得这些,渴了喝几口自带水壶的凉水,饥了,啃布袋的冷漠,就这样,经过两天一夜的跋涉,步行200多里,将父亲的遗体推回甘北村。

人虽然搬回来了,却无钱安葬,这时,还是好心的乡亲们出于对弱儿寡母的同情和对官府的愤恨不满,凑了些钱,买了一口很薄的棺木。出殡的时候,全村乡亲都参加了埋葬活动,这样总算把人草草地安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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