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的几天,枝夕有好几次跑去A班,都被告知“爆豪同学不在教室”,午饭的时候也是,有时候她明明都和他对视了,一转眼人又没了踪影。
这要是还察觉不出来他不想见自己,枝夕也不用继续在雄英读书,早点被处理掉算了。
可是为什么?是她哪里做错了吗?
秉持着“坚持不懈”、“不行就换(。”想法的枝夕决定再努努力,找个机会去打埋伏——书上说了的,“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要因为害羞而延误时机”。虽然她也不清楚现下他俩这个情况是个什么时机,但不知“害羞”为何物的枝夕还是很好地理解了这句话的精髓:胆子要大,脸皮要厚。
这要是还不行……就换一个目标吧,她看绿谷君就挺不错的,至少脾气好,不会打她手。
“那个,枝夕最近为什么总来找爆豪同学呢,是出了什么事吗?”随着枝夕去A班的次数变多,她也认识了好几个A班的女生,芦户三奈便是其中之一。她和枝夕站在走廊上吹风,顺口这么问了一句。
“啊,没出什么事,是因为感觉自己好像被讨厌了呢。”枝夕这么说着,在芦户因她的回答而惊讶地睁大了眼的间隙里补充道:“爆豪君最近怎么样?”
“爆豪同学他一直是那个样子呀——不过枝夕为什么会说自己被他讨厌了?有什么困难,我能帮你吗?”
枝夕想了想,觉得女追男这个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老老实实道:“是这样的,我在追他,他最近几天都好像,故意不见我?”
芦户:“哈??”
芦户:“…………”
芦户:“呃……听起来好像,是被拒绝了呢。”
枝夕惶然,这样的消息对于她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啊?!原来我是被拒绝了吗……呜,那怎么办啊?”
她边说着,边沮丧地蹲了下去,把头埋在膝盖里,看起来失意得不行。芦户见她这样,很后悔刚刚一时心直口快,她咬咬唇,补救性地补充道:“也也也不一定——!我觉得,可能爆豪同学是、呃,害羞了也说不定……?”
芦户感觉自己在说梦话。
“真的吗?!爆豪君不见我是因为害羞?”
“应、应该是吧……”
——嗯,一定是这样没错!再酷的男孩子也会有害羞的时候!
枝夕很受鼓舞,她一把站了起来,转过头便要去男厕门口堵人,未料步子还没迈出去,脸已经与一个人撞了个严严实实。
“痛……唔对不——诶诶,爆豪君!?”
她往后退了一步,捂住撞得生疼的鼻子,眯起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爆豪君,你这几天不见我是不是因为……”
爆豪胜己:“——是个屁,老子才没有!”
枝夕不服:“好过分,你偷听我们女孩子讲话!”她气呼呼地鼓起了脸,吧嘚吧嘚道:“从周二起,爆豪君就没有理我了,我这几天找你你也不在,爆豪君你肯定是故意的!哼!”
爆豪皱着眉头,一手还插着裤兜,没说话。
他就是故意的。
因为他觉得那天的自己,有些失控了。
那天他不过晚了几步,再追上去时,现在眼前的女生便已找不到一点踪迹。他从树林里找到主干道上,又折回入口处找了一遍,一个人都没有。
他想过报警,却又怀着一丝侥幸——如果她只是刚好,个性与速度有关,在他追上去之前便已经跑出树林了呢?
爆豪胜己那天晚上失眠了。
他翻来覆去地告诉自己,这是一种基本的、对同校生的关心。更何况这个同校生还扬言要打败他,他爆豪胜己十五年来可没遇到过人有胆子说这种话,多关心一点是正常的。
但在第二天,看到女生毫发无伤地来学校,一脸无知无觉的样子看向他时,说不出原因的,爆豪觉得非常烦躁——是那种,“幸好”的感觉。
他讨厌这种心情被人牵着走的感觉,因此感到非常烦躁。
因为他清楚,他失控了。
他是易怒、但他不鲁莽——可这样的他,失控了。
所以他选择回避,他需要时间来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枝夕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目的是先发制人,在她设想中,爆豪君会暴跳起来和她吵一架——这样也是好的,[沟通是一切感情得以延续的基础],书上是这么说的。可没想到的是,在她这番话后,眼前的男生却是一言不发,没有给出一点反应。
他越不说话,枝夕就越心虚,她偷偷摸摸地抬起眼睛瞄他,犹豫着要不要为刚刚那番话道歉——虽然也不清楚要道歉什么,但是人际交往中先道歉总是没错的。
“你那天晚上,去了哪。”
刚打好腹稿,枝夕便听到这句话。她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询问地看了爆豪一眼。
爆豪:“我问你星期一那天晚上去了哪。”
枝夕:“——哦哦,我跑完步就回家了呀,怎么了吗?”
爆豪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