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枝夕不太习惯被这么多人注视着。
虽然大家的目光都是善意的,也让她感到有些窘迫,拧着衣摆的手指松了又紧,在绿谷离她只有半米不到的时候,枝夕抬手将他扯到了教室外面,顺手关上了门。
“刚刚失礼了真的很抱歉!”关上门后枝夕便深深地鞠了一躬,这让绿谷有些始料不及,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还未散去热度的耳垂,手臂上似乎还存留者女生刚刚抓握时的触感,绿谷让自己笑得尽量自然一点,“没事的没事的!…那个,同学请问你找我……?”
“啊,”枝夕轻叫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双手递至绿谷身前,“之前在食堂里,你帮了我,真的很感谢,这是你那个时候掉下的手帕。”
绿谷接过,语气中不无意外,“原来是在那个时候掉得么……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找不到了呢。”他挠了挠头发,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由得磕绊起来:“呃,那个,请、请问你是……”
他话还没问完,便被一道突兀插进来的声音打断,爆豪胜己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了教室门口,两手插着裤兜倚墙看着他们,“还真不愧是臭久啊,总和这种奇怪的人待在一起。”
话是冲着绿谷去的,那双含着挑剔神色的暗红眼眸却是落在了枝夕的身上。
“喂小胜,不要这么说……”
“——在爆豪君眼里,我是奇怪的人吗?”
枝夕的脚尖转了一个方向,朝向了爆豪,她的面容很平静,仔细端详还能看出几分困惑,“我有点不太明白……那个,‘奇怪’是什么意思?或者说,爆豪君定义的‘奇怪’是什么意思啊?”
啊,又来了。
又是这样的不按常理出牌。
如果换成别人的话,爆豪胜己估计早就甩手走人或者一顿胖揍了,他脾气大,也懒得去花心思琢磨人际交往中的那些弯弯绕绕,一向主张用实力说话——可这一套在这个女生的面前似乎完全不奏效,或者说,没法用出来。
爆豪看了枝夕一眼,语气不善:“奇怪就是奇怪啊,嗯?你还想要什么解释?总是自说自话地喊‘爆豪君’、‘爆豪君’——喂,谁允许你这不清不楚的家伙喊老子名字的啊?哈?!”
他这话说得实在不客气,一旁的绿谷听得脸色有些难看,他尝试着伸出手将女生护在自己身后:“小胜,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是你这样太……”
“我是一年B班的不知枝夕。”
绿谷再次被打断,他有些惊疑地回过头去看身后的人,“什么?”
枝夕横迈一步,从绿谷身后走了出来,站在两人之间,“我说,我是一年B班的不知枝夕,一直忘了自我介绍是我的失礼,不知道爆豪君刚刚说的是不是这个?”
爆豪哑口无言。
靠。
服了。
他还真就是这个意思。
好在枝夕没有真的要等他给一个回答的打算,女生将鬓边的乱发理好,话音一转:“我才知道前天下午你们遇到了袭击……大家没有事吧?”
绿谷忙摆手:“没、没事!多谢关心。”
然而一旁的爆豪却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拆穿,“弱者就不要逞强了啊,手……”
“——说够了吗,少男少女们?”
低沉又慵懒的声音突然在三人身后响起,大家皆是一惊,其中又以枝夕最为紧张,她战战兢兢地回过身去,反而被吓得更狠,幸好及时忍住没发出叫声,磕磕巴巴道:“对、对不起……您是……?”
木、木乃伊吗!
绿谷已经冲上前一步,“相泽老师,您怎么就来上课了?!”
“这个不重要,”被称为“老师”的绷带男人语气寡淡地敷衍道,他侧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枝夕,“这位同学,你好像不是这个班的吧,上课了啊。”
“……啊,好的!我这就回去,老师您好老师再见!”
太强了。
几乎是夺路而逃的枝夕赶在午夜老师进门的前一刻跑回教室坐好后,还在想。
不愧是雄英,老师连那么重的伤都来坚持上课,真是太强了!
然后她就被午夜老师突然拔高的声音给惊回了神。
“——打起精神来啊小菜鸟们,下周就是雄英体育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