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话不绝于耳，张辰不为所动。脸上鲜血横流，张辰不觉疼痛。

“噗呲”

王子明不在挣扎了，他低头看向胸膛，一只人皮鬼手洞穿胸膛，鬼手抓着一颗心脏，王子明看着那颗心脏，喉咙里断断续续“晴..晴儿..对...对...不..起”

张辰看着鬼手抽出，人皮啃食着心脏，眼睛却盯着张辰。

原来你的心并非黑色，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放手王子明就倒在地上，而身旁就是晴儿。

“吧嗒”

“吧嗒”

脚步声在身后停下，不用回头，张辰也知道身后是那双鞋。

“李哥，这是个机会，你带着嫂子跑，我会拦住他们。”张辰沉声道。

李哥哭了正要说些什么。

“快跑！”张辰喝道。

李哥抱着妻子两丫子加一丫子，撒丫子就跑。

没想到我张辰这两世没有女人为我痛苦，最后还是一男的为我流泪。

不知为何，无论是身前啃食尸体的人皮，还是身后的帆布鞋，都没有去追逃走的李哥李嫂二人。

不过这就够了，张辰闭上双眼。

等死。

唉，玩完喽，我张辰虽说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也不是什么孬种软蛋，再活一世却又草草结束，这两个鬼东西打又打不过，怕...

嘶，打？打架？谁跟谁打架？鬼为什么不能和鬼打架？猛然张辰想通了什么

耳边“嘎吱嘎吱”的咀嚼声停下，张辰双眼猛的一睁，双眼迸发出一种叫活着的光芒。人皮的一只手探向了张辰的肚皮，张辰一只手抓住了人皮的胳膊，入手冰冷，而人皮之中仿佛真的有一只手，让张辰抓的严严实实。

人皮上好像有着无数短刺倒钩，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而张辰另一只手抓着人皮就往身上套。双脚交错间，脚上的鞋已然脱下，后退一步穿上帆布鞋。

穿上鞋时张辰就觉得自己喘不过气，而这时，人皮已经完全套在身上。窒息的感觉略微好转，猜想是对的。

反正都是死，为什么不搏一搏，搏赢了也许还有活路。张辰想以自己为媒介，让两只鬼同时杀自己，一方强一方弱，那么自己可能就死了，万一两方实力差不多，拼了个两败俱伤，自己就有希望活下来。

这是场豪赌，赌注则是张辰自己的命。不过左右都是死，能赌一把，张辰已经很满意了。

人皮附身感觉就像被冰块包裹一样，身上的疼痛，人皮在吞食张辰的血肉，窒息的感觉伴随着耳边吧嗒吧嗒的脚步，张辰明白两只鬼的争斗还在继续。

寒冷，让他蜷缩一团。

疼痛，让他惨叫出声。

窒息，让他叫不出来，惨叫声到了嘴边只能发出呃呃啊啊的声音。

好冷，好累，好想睡觉啊。身体这么想着，可张辰明白，他不能睡，他想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不在继续疼痛，口鼻也不用拼命呼吸，可身上还是好冷。

隐约间看见一道身影跑向自己。

张辰用劲最后一丝力气沙哑道“李..哥！”

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