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县城天翻地覆。匪首杨安儿不知所踪,十多处商铺被人放火,死伤人数近百人,还发生了群体诫斗者。
整个县城沸腾了,百姓们议论纷纷,均感到城里不安全,很多人收拾东西去乡下避难。
县衙自上而下战战兢兢如临大敌。他们谁也没想到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辛赞养病,县衙暂由同知主持,思忖再三,这么大的事不上报,追究下来,吃不了兜着走。他尽量将问题描述的小一些,同时,既然发生匪首被劫,便一股脑地推到杨双刀余党身上。
即便如此,整个城市陷入白色恐慌中。所有捕快上街巡查。
耶律雁山带的兵也被派驻重要地点维持治安。晚上太阳落山,全城戒严,闲杂人不的在街头闲逛。再加上秋日风高,被火烧的楼房没人处理,晚上寒风一吹,便发出些许怪异响声,宛如鬼叫一般。
特殊时期,辛弃疾不甘心冷秋月就这么失踪,他带人去寻找四下寻找,先是找到潇湘馆的老鸨。
老鸨已经知道陈三爷已死,县城辛弃疾独大,竹筒倒豆子,全盘托出。
“那日你刚走,三爷手下耿大埋汰就找上门,说三爷吩咐,将秋月姑娘带走。跟着他来的,还有陈矬子,两人将秋月姑娘捆绑了,口塞破布,扛下楼塞入马车。具体去哪儿,我也不知道。”
“此话当真?”辛弃疾眼睛一亮,只要有线索,就有机会。
“辛公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骗你干什么?”老鸨一脸无奈,“我期盼着你能找回秋月姑娘,再赏我个地盘,继续开店呢。”
辛弃疾暗想你特么想的美,他阴着脸质问道:“耿大埋汰和陈矬子住哪儿?”
老鸨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这真不知道,不过,耿大埋汰在春满楼有个相好,叫羞花。她肯定知道耿大埋汰住哪儿。”
“馨儿呢?她又去了哪里?”
“别提那个死丫头,潇湘馆出事,这骚蹄子就不知去向。唉,愁人呢,我这生意可怎么做?”老鸨揪着帕子开始诉苦。
辛弃疾懒得听她啰嗦,急忙赶往春满楼,到了那儿,满是灰烬。别说人,狗都见不到一只。
自己几个人找,终究是人手有限,街面上泼皮无赖都非常熟悉,只有将人全部发动起来,才能事半功倍。
“找到耿大埋汰、陈矬子和馨儿者,赏一百两银子,发现冷秋月者赏五千两银子,能救出她,赏两万两。”
马福全等人面面相觑,均想大哥这真是花血本呀,不打算过日子了?
悬赏一层层传递出去。很快便在市井间传开。辛弃疾翻看着冷秋月留下来的词稿,忽然摸到一处细细硬物,急忙抽出来看,却是一词《菩萨蛮》包裹着金簪。
又见金簪,辛弃疾心里更苦,轻轻抚摸悲伤情滞。再看那词:古人皆言多情好,奴叹多情花易老。簪插鬓微低,他刺奴儿迷。春花秋水绿,锦上鸳鸯浴。朝霞对晚辉,思君君不至。
辛弃疾暗自垂泪,忍不住提笔想和一首。却有人来报,说识得陈矬子。
他放下笔,令人请进来,那一个三十多岁的短打衣着的汉子,脸如枣核,拱手作揖,唱了个喏,说道:“公子请了,小的叫刘豆腐,家住西关老爷庙,陈矬子是我妻弟,烂赌成性,不能养家,平日里与人弄那仙人跳做营生,专欺外地客商。我屡次劝说,他当面答应,转身却我行我素。”
“他现在在哪儿?”辛弃疾皱了皱眉,压根不在乎这人是好是坏。
“自从那日城中到处大火,他便躲到我家地窖,唉声叹气,愁眉苦脸。我再三追问,他却不耐烦,说此事多知不宜。还是少问为妙。我疑心他惹了官司,惴惴不安,忽听坊间传言,辛公子寻他,便问一问……那百两赏赐……”刘豆腐提到赏银,眼冒精光,眉飞色舞。
有消息就好!辛弃疾也不跟他啰嗦,直接让他带着自己去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