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吓的一颤,急忙跑出房间,跑出门去找轿夫。冷秋月掏出一盒,轻轻打开,拿出剑穗,轻轻抚摸着。待馨儿喊了轿夫回来后,她将剑穗带上。两人直奔辛府。
到了辛府门口,馨儿上前问道:“你们辛公子在吗?”
门房问道:“刚刚回来,你们有何贵干?”
馨儿倔倔地说道:“我……我们小姐要见他,快点喊他出来。”
门房让他稍等,转身去走入院子,过了片刻,领着辛弃疾出来。
“又是你?”辛弃疾倒提着长剑,一边擦汗,一边看着馨儿。
自从知道冷秋月就是相思已久的九姑娘,内心煎熬丝毫不亚于冷秋月。他策马狂奔回家,在院子里拼命地练剑,似乎只有不停地砍、刺,才能减轻自己痛苦。
“我小姐有话要问你。你们辛家,有几个辛公子?”
门房笑了,说道:“全城人都知道,辛家只有这位辛弃疾公子。”
“不对吧,那天,有一个公子哥大摇大摆地走入你家。他是谁?”
辛弃疾不解地看着门房。门房想了片刻,一拍大腿,说道:“你是说党公子吧,他是我们公子的至交好友,阖府上下全都认识。所以,直接进去喽。”
“啊!”馨儿暗暗叫苦,原来真的认错了,这可如何是好?
“这位姑娘,在下虽然不才,却也不屑于冒充他人做龌龊之事。如果不相信,那就随在下去党怀英家中,真相定然大白。”辛弃疾似乎是对馨儿说话,却盯着那小轿,他知道,冷秋月就在轿中。
去不去党家,馨儿做不了主,她瞪了辛弃疾一眼,走到轿边问道:“小姐,你看如何?”
冷秋月颤抖着声音吩咐道:“你问他,送过什么给我?”
“喂,我问你,你送什么信物给九姑娘?”
“剑穗!”
冷秋月听到此话,在轿中身体颤抖,痛苦地闭上眼。
“是么?”馨儿非常不屑地说道,“你有那么多钱散给乞丐,怎么好意思拿剑穗送给女人呢?丢不丢人?”
辛弃疾倒转剑柄递上,那剑柄上有剑穗磨过的痕迹,他朗声又道,“那剑穗于别人,一文不值。于我,却千金不换。”
“哦?说来听听?”馨儿大感兴趣。
“那是父亲临死前留给我的,已伴我十多年,从不离身。每次我玩物丧志意志松懈时,我就看那剑穗,想着父亲临终遗言。唉,九姑娘的诗词温婉,意境幽深。她对在下情深意重,我便解下剑穗相赠。无奈造化弄人,秋月姑娘恨我极深,在下不敢奢求青睐,只求将剑穗归还在下。从此天涯陌路,一别两宽。”
冷秋月做梦也没想到那剑穗于他干系如此重大,心情更是复杂,颤声说道:“今儿只为求证,未曾携带剑穗,日后……”
她说不下去了,馨儿接话说道:“日后再说,既然你说那天的是党怀英,好,带我们去见他。我要亲自问个明白。”
辛弃疾点头,带着两人来到党家。党怀英不知何事,见一小婢询问自己是不是辛弃疾,笑道:“大丈夫坐不更名立不改姓,我的确是党怀英。这位才是辛弃疾。”
轿中冷秋月闻听,宛如一盆冷水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