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你看,这写多好。我换了衣裳,擦了宝剑,看那月到柳梢就走,却碰到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黑衣人将人头献给我,耽误我咫尺之内,却距你如**之遥。”冷秋月喜的眉欢眼笑。
馨儿不懂诗词,惊诧道:“可是那晚凶杀案?”
“应该就是。唉,可恨那歹人,耽误我和辛郎相会,真是该死。”
“听人说,那歹人十分凶残,死了十七个,血迹足有十多里,郊区一棵很粗很粗的树,砍的摇摇欲坠,上边刀痕凌乱,足有四五十刀。有个人的咽喉,被撕烂。我虽未亲见,却至今经常做噩梦呢。”
“啊!”冷秋月一声惊呼,拍着胸脯,“那晚如此凶险,辛郎只简单一句:青衣荐人头,唉,都是我不好,偏偏在那晚见面。后来又怎么样呢?”
“后来?”馨儿抓抓头,“官府找到尸体,说是辛弃疾,就埋了。”
冷秋月急道:“那个不是嘛。”
“对,对,想必是被人救下吧。”
冷秋月抬起头,望着窗外圆月,坚毅地说道:“他为了见我,险些送了性命,今生今世,我冷秋月定不辜负他。”
馨儿耸了耸肩膀,笑道:“万一他辜负你呢?”
“胡说!辛郎断然不是那种人。”
“你就见了一面,怎么就那么肯定?”
冷秋月侧头细思,对呀,男人常有三妻四妾,辛郎若也是如此,该如何是好?唉,他是官宦子弟,找的妻妾必然家世清白,我……我出身低微,又如何跟别的女子相比?
一瞬间,多愁善感的冷秋月悲痛欲绝,如坠入冰窖,身冷心寒,摇摇欲坠,眼泪扑簌扑簌滚落。
馨儿早已司空见惯,叹了口气,说道:“你又想多了吧?唉,还没跟人说话,就想三想四。小姐,你这样,会被自己害死的!”
“他若娶三妻四妾,我……我死给他看!”冷秋月气呼呼地跺脚。
馨儿一头雾水,问道:“什么三妻四妾?你在说什么?”
“你帮我送信,后天在同福客栈见面,我让他发誓,若是娶我,不许娶别人。”冷秋月晃晃悠悠地拿起毛笔,一边落泪,一边写信约见。
馨儿依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既然小主让送信,那就只能送信喽。
她接过那信,刚走出门,老鸨走了进来,见冷秋月已经脱掉麻衣,换上了绿色小袄,心中暗喜,只要冷秋月能回心转意,这摇钱树可价值万贯呢。
“妈妈有何事?”冷秋月没好气地问道。
老鸨喜滋滋地说道:“后天三爷过寿,点名要你唱曲。这可是好机会。”
冷秋月直截了当地拒绝道:“不去!死也不去!”
老鸨脸一板,冷笑道:“死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