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楼灯火通明的大堂里,满满地一桌酒席被掀翻,鸡鱼肘肉菜蔬果酒洒满地。
一个灰衣和尚坐在太师以上,怀里搂着两个满脸惊骇的年轻女子,衣衫被撕裂,露出脖颈处一抹**白。
他的对面是春满楼的老鸨花姐,四十多岁,身矮微胖,却擦脂抹粉,打扮的格外妖艳。
她手拈杏黄丝绸帕子,手掐着腰,指着和尚怒斥,“你这和尚,敢在我这儿撒野,哼,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来人啊,给我上,打他!打他!”
旁边一个小厮低声说道:“花姐,护院们伤的伤,死的死,被抓的被抓,没人可用了。要不,咱们报官?”
“啊……真是气死老娘了!”花姐咬牙切齿,一甩帕子,“给我喊人,后院的厨子,洗衣房的丫头,统统喊来,姑奶奶不过了,非收拾收拾这个花和尚不可!”
那和尚在一个姑娘脸上一亲,得意洋洋地道:“稍安勿躁,贫僧只是化个缘罢了。”
花姐怒骂道:“化你奶奶的狗屁缘,明明喝酒吃肉睡姑娘,呸,呸!”
“哎,别人化缘求斋,本僧化缘求酒肉和女人,你既然答应了,为何再要钱?不妥不妥也。”
这时,后院的仅存的庖丁和马夫被拉进来,花姐见有了帮手,底气大增,一边将那几人往前推一边喝道:“给我打,把这酒肉和尚打死!”
庖丁和马夫哇哇乱叫着,手举着菜刀和鞭子,朝和尚冲来。
“来的好!”和尚微微一笑,双臂一挥,只见怀里两个女人倏地飞出,一头扎进庖丁们的怀中。那庖丁躲闪不及,再加上脚下油腻滑溜,“嗤”地手臂一扬,仰天摔倒在地上。身上、手上尽皆沾满菜肴。
马夫见伙伴摔倒,稍一犹豫,“砰”地眼前一晃,胸前一疼,不由自主向后飞出,重重地砸在花姐身上。两人一同跌倒,**叫喊声大盛。
“废物,废物!”花姐气急败坏地推开马夫,扶着腰不停**,“哎呦,哎呦,我的老腰啊,可跌死我了。”
那和尚见状,哈哈大笑,站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傲燃道:“还有谁?一起上啊!!!嗬嗬、嗬嗬!”
花姐恼羞成怒,一眼看到门口站着蓬头垢面的男人,这人有点眼生,却绝不是来玩女人的嫖客,既然跟庖丁们站在一起,想必也是自己人,她顾不得多想,斥道:“装傻吗?还不给我上!”
这人正是辛弃疾,他本来是取水,恰逢有人闹事,被庖丁们稀里糊涂地拉进了大堂。他不想多管闲事,可见这和尚喝酒吃肉玩女人,完全就是一个花和尚,且口吐狂言,狂傲至极,心中不服。
听花姐催促,他顺水推舟,缓缓走上前,劝道:“和尚,你要化缘,就好生说话,岂能大呼小叫,喧宾夺主?不怕佛祖怪罪吗?”
那和尚见一个灰头灰脸的小家伙出头,言词间竟然教训自己,简直对自己轻蔑到了极处,他撇嘴冷笑:“要打就打,哪儿那么多废话!”
辛弃疾装傻充愣道:“孔子曰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劝你慈悲为怀,赶紧下来,好好求求花姐,让她放你一条生路,没准还不让你赔偿损失呢。”
“哈哈,哈哈……”和尚狂笑,看着外貌像杂役,说话文邹邹,倒像是书生的辛弃疾,冷笑两声,不屑地骂道,“小子,给你个机会,你若能将贫僧打下椅子,便照你话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