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懵逼了。

虽然师尊带着面具，看不得她脸上表情，但那微微低垂的螓首，摇摇欲坠的身体，带着颤抖和一丝哭腔的声音……

无一不在表明：

她愿意的，绝对不可能是让自己下山！

反而更像是……

嘶——

不会吧？

不会吧？！！

木摇霜极力稳住身子，用近乎呢喃的声音，又补充了一句：

“也，愿为西南风……”

长逝入君怀！

说完，只觉得羞不可当，不等苏辰回应，直接化为清风消失在月色中。

∑(⊙_⊙)?!!

苏辰差点没站稳。

我没听错吧？

这也太玄幻了！

做梦一样，太不真实了！

我就吟了首苏东坡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这也不是表达爱情的词呀！

师尊怎么会想歪呢？

等一下！

他忽然想起来了：

在这个世界，“共明月”、“共婵娟”含义跟“天地为证，日月为鉴”、“白首不相离”之类差不多。

就是海誓山盟！

难怪……

耳边又响起木摇霜满是羞赧的声音：

“我们毕竟有师徒名分，此事先不要让别人知道，包括晴茗、小溪！”

苏辰木然点头。

他仔细回想和木摇霜之前的交流。

昨日。

“辰儿，你对我……心里还有什么想法？”

“只管说出来。”

应该是，鼓励我向她表白？

获得水韵道体那天。

我刚哀叹一下有级不能升的无奈，她立马就现身，还情绪异常激动地叫我。

被我抱住，反应貌似也不对，浑身僵硬——

我真是个猪头，还以为那是金身强悍！

再往前……

……

苏辰正着推，逆向理，前前后后，反反复复仔细梳理，总算大致搞清了头绪。

根源。

肯定是最开始在思过崖的那次演练。

这……

我那真不是表白啊！

怎么办？

当初误会刚起，尚且不敢澄清事实，只能将错就错，搞人格分裂一样的自我对话。

如今。

她都当面明确答应，并且以“也，愿为西南风”深情回应这份孽情了。

我特喵的敢告诉她真相？

很明显。

她是经过好一番纠结，最终做出这个艰难决定，并鼓足了勇气，战胜羞怯，给予应和的。

告诉她真相，实在太过残忍！

何况。

我对人家也不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确切说，撩拨在先。

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苏辰转念一想。

其实，能得如此佳人为偶，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