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扭曲的诅咒。
宫野遥坚信这一点。
“你也要诅咒我吗?”她只是这么问。
被这么问话太宰并没有感到生气,相反,他眯起眼睛笑了一下,语气也跟着和缓起来:“不会哦,我不会那样对你的。”
他们之间从来就不存在爱情,这一点,两个人也比谁都清楚。
“你和其他的人不一样。”太宰治说。
你是最为特别的。也是唯一一个向我伸出手来的人。
太宰治的眉眼柔和起来,这让他比起平日里的冷淡到近乎冷酷的形象看起来要容易接近许多,有了点属于这个年龄应有的气息。
他朝宫野遥伸出手,眼神里带了些晦涩难懂的东西,问道:“如果有一天……你会带我走吗?”
宫野遥沉默良久,终于把手放在他的掌心,她看向太宰治的眼睛,表情有一瞬间难以察觉的悲哀,最后只是轻声说道:“会。”
两个人的手相互交握,最后被太宰治强行摆成了别扭的十指相扣的姿势。
“说好了,”他说,“不能反悔。”
就像是无形之中有契约达成了一样,两个人在短暂的时间达成共识。
对方是不一样的人,也是绝不能产生感情的人。
但也是这个世界最为重要的人,
“既然这样,”太宰治突然凑近,看向宫野遥的眼睛,问道,“我听说最近横滨有夏日祭,我们要去看吗?”
夏日祭啊……有好多的人,各种的小吃摊,不停歇的欢声笑语,盛大灿烂的烟火。
宫野遥回想了一下,好像以前她也是有过和别人一起去看夏日祭的开心经历,于是她点头道:“行啊。”
“……还有,”宫野遥面无表情,继续道,“我手快被你掰断了,你快点给我放手。”
太宰治这家伙不干人事,明明是强行把两个人的双手扣在一起,但只是让自己的姿势舒服,于是宫野遥的手腕被翻成一个扭曲的弧度,如果有人看见都要怀疑她的手是不是还正常。
太宰治全当听不见,只是另一只手放在耳边做成扩音一样的动作,超大声地问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看你是想挨打。”宫野遥冷笑道,以一个高难度的动作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以后,一脚直接踹向了太宰的屁/股,直接导致后者一个踉跄,大头朝下扑进了沙发。
“……啊,这之后呢?”听完太宰治叙述这个场景,红发稍微带一点没太刮干净胡茬的男人喝了口酒,有些好奇,问道。
“织田作你都不关心我有没有伤到吗?”太宰治不可置信地问道,他觉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骗,“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噢……那你有伤到吗?”织田作从善如流。
宫野遥在一边都听笑了,她不仅笑了,而且笑得好大声。看见太宰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吃瘪,她真的好开心。
事情是这样的,她和太宰治先去买夏日祭要准备浴衣,但没选到合适的,中途又碰上下雨,太宰治灵机一动就跑来这个名叫Lupin的酒吧喝酒,而在这里,他们两个恰好遇到了太宰治难得的朋友们。
于是太宰治开始说起了自己这些天的经历,当然,里面省略了亿点细节。
红发的,名叫织田作的男人——其实本名叫织田作之助,但太宰强行以这个名字来称呼他,一边认真地听太宰说话,一边真诚地发出疑问。
这两个人就像是在搞奇怪的漫才表演一样,虽然很认真,但就是有一种迷之幽默感,而这种幽默感又并不突兀,不会与这里产生任何的割裂感。所以哪怕宫野遥在太宰治的形容中,险些要变成青面獠牙的女怪人,她也没有立刻把太宰治打出这个门,让他感受一下来自宫野遥的温暖。
因为这种和谐感实在太难得了。
“这种时候就不要接话了吧,这只会越说越停不下来的。”带着眼镜,唇角处有着一颗小痣的男人名叫坂口安吾,是太宰的另一个朋友,此刻已经无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语气带着难以察觉的崩溃。
太宰真的太能说了,他的嘴就像是永动机一样,叭叭叭停不下来,而且这里面每一句话都充斥着奇怪的吐槽点,坂口安吾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让自己不要沦为悲惨的吐槽役。
宫野遥对他竖起大拇指,表示认同。
见到宫野遥这个傻到家了的健气少年一般的动作,安吾一口气没上来,窒息好久,而后险些以头抢桌。
有一个太宰就够了,为什么又来了一个一看就不太正常的干部,这还能不能好了?
“这之后,我和太宰出去买浴衣,为了接下来的夏日祭——太宰童心未泯,非要过去凑热闹,我就只能跟他一起去了。”宫野遥接话道,回答了织田作的问题,顺便强行往太宰治的头顶扣锅。
安吾:不,去夏日祭的不是只有小孩子。
织田作眨了眨眼,他想了想,说道:“所以总部里流传的,说你们现在在搞办公室恋情的消息是真的啊……”
宫野遥: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