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友们有些惊慌失措,沉不住气的纷纷站了起来,惊恐不安的盯着房门。几乎是和王国志脚跟着脚,稀哩忽隆的冲进来十几个小日本鬼子宪兵和警察。
一个头戴小日本鬼子关东军的狗皮帽子,身穿黑色棉袍,斜挎着“王八盒子”的翻译官扫视了一眼满屋子惊恐万状的工人,牛皮哄哄的说道:“好哇!……你们这些个不遵教化的刁民,一个一个的五更半夜的不睡觉,竟敢在这旮沓聚众密谋,是想‘反满抗日’咋的?……”
“「反満抗日」と思ったら(想‘反满抗日’吗)?……良民は一人もおらず,皆銃殺した(没有一个良民,统统枪毙)!……”几个小日本鬼子宪兵“稀里哗啦”的拉动一阵枪栓,饿狼般嚎叫着。几个站着的工友吃了一吓,纷纷又坐了下来。
解耀先眼见如狼似虎的小日本鬼子宪兵就要作恶,恨得他把牙齿咬的“咯吱吱”直响,他心中又暗骂起陆学良耽误事儿来了。这要是早把飞刀给他做好了,这十几个小日本鬼子宪兵和警察还不都是白给呀?那就叫做一个“插标卖首耳”!可是,解耀先现在赤手空拳,面对十几个小日本鬼子宪兵和警察,他自己一个人的话倒是不惧,可是满屋子的工友怎么办?
解耀先正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吕振国忽然大叫道:“唉呀妈呀……我说麻警官跟霍警官,我们办这个文化补习班可是提前在你们警署报备了呀!……你们俩可不能推聋作哑,不跟日本人说清楚,眼睁睁的看着工友们吃亏呀。……”
解耀先这才发现,躲在汉奸狗翻译身后的两个警察,正是自己刚到周老太太的家里时,前来“嘣钱”的汉奸警察麻警官和霍警官。解耀先心中暗自责备自己:“你是咋搞的?……一个侦察兵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麻警官和霍警官这俩瘪犊子要是躲在人后头。冷不丁的给你一枪,你死都不知道咋死的!嘿嘿……那才叫阴沟里翻船,天大的笑话呢!……”
那个姓霍的警察瞪了吕振国一眼,娘们儿唧唧,拧拧搭搭的说道:“唉呀妈呀……我说老吕头儿,咋又是你跟个欠儿登似的!……我跟你讲,麻警官眼目前儿是‘上等警长’,是我们警署的警长了,下午刚下的令!……”
“唉呀妈呀……你瞅这扯不扯!……原来麻警长这是升官儿了?你说我这耳朵是塞鸡毛了咋的,咋就愣没听说呢?你说我这整天都瞎忙道些啥呀!这么着吧,明儿一上班我就去警署向麻警长道贺,麻警长您可千万别挑我们这些屯迷糊的理呀!……”吕振国双手抱拳说道。
“嘿嘿……就你老吕头儿会说话!……”麻警长平时没少收吕振国的钱。他被吕振国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转过身去谄媚的笑着对汉奸翻译官说道:“我说苟翻译官,这个老吕头儿说的一点也不假,他昨儿个确实去警署备了案,警署的记录簿子上都有记录,是合法的。……大家伙儿都是邻居,远亲不如近邻嘛!你就跟太君说说,能不能……”
“合法的?……我说麻警长,你刚提拔为警长,可不能假公济私,辜负了皇军对你的信任!……啥‘远亲不如近邻’?我这叫公事公办!……”苟翻译官瞪着牛蛋般的眼睛说道。
“公事公办!……公事公办!……我知道苟翻译官向来是廉洁奉公,铁面无私!……”麻警长说着,讨好般握着苟翻译的手摇了摇。他暗地里把几张“绵羊票子”塞到苟翻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