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来,再联系赵魏交恶,孤立无援,六国无法合纵,赵胜脚底顿时升起一股寒意。
……
秦国,咸阳獄。
右庶长嬴桓与侍从一到来了这咸阳獄。
当宗室众人看到嬴桓来此时,一个个都笑开了花,眼神中充满了希望。
“宗正!”
“宗正!”
“叔公!”
“……”
嬴桓面无表情,直到走到关阳君与平胜君狱前,这才停了下来。
“叔夫,您怎么来了?”关阳君和平胜君欣喜地看着嬴桓。
嬴桓耷拉的眼皮下,一双鹰眸虽已混浊,但仍具威严。
“我若不来,你等闯下的祸,便足矣毁了宗室,毁了你们自己!!”
嬴桓语气平淡,却让二人如芒在背。
关阳君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头小声道,“叔父,这一切都是嬴政那小儿设下的圈套,我……”
咚!
嬴桓用拐杖拄了拄地,“嬴政岂是你能叫的?那是我秦国的公子,目无王室,当年你父亲就是如此教你的?”
平胜君打起了圆场,“叔父,此事乃是公子政欲予民耕地而起,此前修渠,我等就颇有反对,这次……”
嬴桓摆摆手,“此事我已知晓,你不必赘述,我且问你二人,国利为先,还是私利为先?”
这……
关阳君和平胜君一时犹豫,他们二人是清楚叔父性子的,向来把国看的比自己甚至亲人都要重要。
问这个问题,目的很明显了。
叔父站在王室这边。
“叔父,您是来替大王说话的吗?”关阳君问。
嬴桓皱眉,“最后问你们一次,国利为先,还是私利为先?”
平胜君似乎从嬴桓眼神中读到了杀意……
“叔父,自然是国利为先,然,我秦国宗室也不可没落啊!”
嬴桓听到平胜君的回答,稍送了一口气,他就怕二人死硬,须知,咸阳獄,也是有大王二目的。
他虽视国利为先,但人也难免有私情。
“蠢货,国强,宗室便强,何来没落一说?所谓智者虑事,虽处利地,必思所以害;虽处害地,必思所以利,此亦通变之谓也。”
“昔年秦献公时,宗室在王权之上,自得其乐,不思其害,使得朝堂口舌众多,国无政法,国弱,常受欺。”
“秦孝公时变法,宗室权柄渐弱,军爵之人站入朝堂,此后国政严明,王权巩固,国强,再无欺凌,然宗室式微却不思其宜,自艾自怨。”
“直至秦惠文王时,嬴华、嬴疾皆为宗室之人,他们适应商君之法,入得战场,杀敌建功,亦得权柄,这才是懂得变通的好处。”
“叔父今日来,便是要与你等言明,与国有利,尔等之权仍在,与国有害,尔等之身难存。”
“秦国已经成为华夏第一强国,宗室于王权,已不再重要,慢慢想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出来。”